见她醒了,林渊忽然又变了脸色,浅皱着眉,表情不满质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啊?打你电话不接,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清楚现在林渊的忿怒是因为对她的关心,所有她又立马低头,漠然“哦”了一声,再说:“对不起。”今天的方羡鱼,态度也是不对劲的,林渊很快便发现了端倪。于是,他也懒得再批评她,而是再次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仔细盯着她看,语带疑惑和关心问,“宝贝,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倏然,方羡鱼却又没好气的偏过头,语气冷淡回答,“没怎么。有怎么也跟你没关系。”现在的她,也有些生林渊的气。因为前面几天,他故意把她锁在这套房子里。因为她这么说话,一时间林渊又微微皱眉。而后他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抱胸,说:“跟我没关系,行。那说点跟我有关系的,你的饭做好了?”随即,方羡鱼又浑浑噩噩的摇头。林渊又危眯眼眸,显得更加生气了,说:“方羡鱼你太过分了。”方羡鱼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可是突然间,她的眼泪“刷”地一下便流了出来,止也止不住。“55555……哇哇哇哇哇……”她哭着,情不自禁在林渊面前哭着,都没法去顾及形象和影响了。林渊自然觉得惊奇,又挑了下眉,再弯腰蹲身,不可置信且小心翼翼盯着她,问:“你……哭了?”顿时,方羡鱼觉得又气又恼,哭着哭着,她再抽时间凶他说,“废话,我是不是在哭,你看不出来吗!”见她这副模样,林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又很欠扁的批评她说,“你哭起来比笑起来好看。”这一瞬间,方羡鱼又揉了揉眼睛,瞠大眼珠子,恨恨厉视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现在的她也真心恨不得就是一拳抡过去,直接把他的脸给打歪。而这会儿她这副怒气吁吁的表情,又惹得林渊不禁很是诡谲的笑。不过,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所以林渊也极力强忍着,不令自己笑出声来。他去做饭而看着他这副狡猾的表情,方羡鱼又气得直直咬牙。随即,林渊又坐到了沙发上,顺手扯过一旁的几张纸巾,递给她说:“脸皮这么厚都能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而这时候,他也没笑了。再看她时他的那种目光,满满都是温柔和关心。方羡鱼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只擦眼泪而不说话,并且也还是厉视着林渊。因为突然间,她也想不明白了。是啊,她为嘛哭啊?谁欺负她了?明明就没有人啊,大家都对她很好啊……还有,谁说她脸皮厚了?见方羡鱼不说话,只是那样盯着自己,林渊的身子又懒懒靠向沙发背,再满不在乎地说:“是不是你把工作给丢了?丢了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养你。关于你毕业,需要实习经验的事情,我也可以替你摆平。”林渊明明说的好声好气,然而在方羡鱼听来,却觉得他这是在幸灾乐祸。于是她又大口喘息一下,冲他凶道:“谁要你养啊?还有,我毕业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干嘛干嘛!”面对她的野蛮无理,倏然林渊又微微挑眉,淡定的说:“你在外面受了欺负,便跑回来朝我发火,你也就这点出息。”方羡鱼又忍不住瞪他一眼,而后懒得再理会他。现在她的肚子确实饿了,她起身去厨房准备做饭,顺便分散一下注意力。见她忽然起身,恍恍惚惚的走,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林渊又略觉惊悚连问,“你干嘛去?”方羡鱼又冷然回应,“做饭!”当她经过林渊时,林渊忽然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拉,把她重新拉回到沙发上。这下子,方羡鱼真的怒了,目光凛冽恶瞪着他,“你做什么!”林渊也看着她,不紧不慢回答:“你这样神经兮兮的,我怕你把厨房点着。”“林渊!你能不能看在我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要欺负我了?”方羡鱼又扯开嗓门大声质问,不知不觉间她的眸子里真要喷出火来。“我没有欺负你啊。”林渊又无辜的说,说完之后思考了一会,忽然再次站起身来,“好吧,今天我做饭,你监工。”乍时,方羡鱼又是一怔,整个人连身子都僵木了,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也不等她再应声,林渊已经起身,往厨房走去。因为林渊做饭,实在是十分罕见,所以方羡鱼又快速的极力的调整着状态。而后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跟他来到厨房里。见她也进来了,林渊却指了指角落,说:“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我来做。”现在的方羡鱼说不上感受,只得谨遵他的意思,老老实实照办。林渊把他今天新买的食材统统拿了出来,然后全部放到洗菜池里,熟练地一边摘一边洗。方羡鱼看着他弄,不禁询问他:“你很专业呀,很熟练呀。看来那天我吃的丰富午餐,真的也是你给做的呀。”林渊还是低头,一边洗菜一边应说:“是啊,我会做很多菜,做出来口味也很不错。只是,我平时工作忙,进厨房极少,也没有心情。”美食专家一时间,方羡鱼又微微挑眉,故意再问他,“这么说,那天和今天……你的心情都不错咯?”林渊又想也不想回答,“当然。”“为什么?”方羡鱼又连忙问。倏然,林渊抽时间偏头,看她一眼说:“因为你的功劳啊。你不高兴,我就高兴。哈。”发现林渊真是在幸灾乐祸,顿时方羡鱼又瞠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不过她也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不让自己再发飙。“好吧,这样也行。以后当我心情不好时,至少有现成的饭吃。”最后她还深吸一口气,低声感慨着。现在她也明白了,凡事果然有利有弊,福祸相依。若想生活自在,心情乐呵,就得多想有利的那方面。不料,林渊忽然又冲她说:“对了,吃完饭,你得洗碗。”这一瞬间,方羡鱼却又面浮戾气,还背着双手将身子站的更直问:“我洗?为什么要我洗?你干嘛不好人做到底自己给洗了?”林渊又说:“分工合作,谁也不累。以前在我家,就是我洗菜,我妈炒菜,我爸洗碗。”方羡鱼听此,内心又涌升一阵不一样的温馨感,暗忖林渊一家,多幸福啊。林渊似乎猜到了她正在想什么,又偏头看她一眼说:“我爸妈也是你爸妈,不用跟我见外。”虽然林渊这话,说的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方羡鱼听了,心里还是有些感动。她也再次暗忖,林渊这人,偶尔也会说句人话。洗完那些青菜后,林渊便把菠菜和黄瓜和胡萝卜等堆在一起,再将左手缩到背后,右手拿起菜刀乒乒乓乓地切起来。而看着这一幕,方羡鱼又震惊无比,愕然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哆哆嗦嗦的询问:“林渊,你剁肉啊?”林渊立马停了下来,告诉她说:“切菜我不在行……怕切到手……”蓦然,方羡鱼又觉无语,暗忖林渊绝对是一个珍爱生命的好孩子。林渊出糗是难得一见的事情,虽然这可以理解,毕竟许多男人都不擅长切菜。然而接下来,方羡鱼还是十分珍惜机会,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听见她的笑声,林渊也不生气,继续脸不红气不喘地“剁”着那些可怜的蔬菜。看着案板上那一堆杂色蔬菜,红红绿绿黄黄,突然间,方羡鱼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词汇:碎尸。在剁了好一会后,林渊便收起了菜刀,面带迷人微笑再看向她,仿佛想向她悬赏,问:“怎么样?还不错吧?”因为自己刚才想到了那个词,所以方羡鱼的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也冲他挤出一个笑脸,再违心回答:“啊,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