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想着,怎么可能呢?那可是金丹期魔修杀招。
但她竟突破了,连升数阶直达金丹,她竟敢在杀招中突破!
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那就不杀了吧。
他是答应南灼杀光剑修,但他可是魔修,素来说话不算话的。
他看着她飞奔着去找她的“师兄”,看她因为强行突破而境界不稳,和剑灵哭诉肚子疼,看她埋在谢浔白怀中哭成花猫,竟莫名期待起与她重逢。
她若认出他来,那张表情生动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可后来在祭台上再见,是他先变了脸色——她压根没看到他,抡着石柱子就上去了。
他才知道,她是白泽。
白泽啊——数千年前,金乌曾做过白泽一脉的至交。
那此世是不是可以……合作一次?
南灼心有野望,他不想师尊多年的心血受他驱使,成为他野望下一枚终会被碾为齑粉的棋子。
南灼抓走昭昭,他借机放走她,但她似乎对他那句“任你调度”嗤之以鼻。
也是,谁会相信狼子野心之人的臣服。
他承认他目的不纯,在见到她在暗室中挣扎的模样后,他将那句“合作”,换成了更为暧|昧的“任你调度”。
她抬手将他扼制在墙上时,像一个神。
如果他没有选择转世,一定能与她并肩罢。
凡人被神调度,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他心思隐秘,却在手指拂过她发带时狼狈地止住了那些绮念。
有人比他更早地去到她身边,并更好地将她庇护在羽翼之下。
——原来那个在他看来实在有些不入流的医修,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真是一对惯会扮猪吃老虎的璧人。
只是,能将南灼一击毙命的人竟也会让她一人面对强敌么?
魔兵的攻击平直而僵硬,他应付起来并不算艰难,比起其他人,他有更多的余裕关注她。
魔剑呼啸而来的时候,他乍然有种“一报还一报”的错觉。
他在妖皇秘境中让她顶着凛冽杀招冒险突破,而今他要为她护法。
魔剑贯体说不痛那是假的,他砍下手臂保命,剧痛中看见她落下的泪,忽然很想叹息。
——她也为他哭了一场,是否以后都不会把他当成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