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没好气道:“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况寒臣终于脱掉衣衫,露出被纱布包裹的白皙精壮上身。
纱布并未扎紧,况寒臣动了一下,纱布滑落在地,露出大片腰腹背肌。
他肤白,满身肿胀疮口便被衬得极为醒目。疮口糜烂皱缩,呈奇怪的乌紫色。遍体鳞伤,触目惊心。
“……圣女还要看吗?”况寒臣手放在自己的裤腰,往下拉了点,欲露不露。
楚若婷拧紧了秀眉。
这样浑身开洞的伤,她早年在毒姥的刑房里见过。
况寒臣偷瞄她的神色,心底按捺不住的激动,甚至觉得这些伤也算不得什么。
她看到他为她受伤,一定会心软吧?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救他吧?
楚若婷不可置信:“宋据……毒姥为什么折磨你?”
况寒臣纠结片刻,眼眸柔情似水地望着她:“圣女真的想知道吗?”
楚若婷抬抬下巴,“你讲。”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圣女你盗走蕴魂灯说起……”
况寒臣嗓子被毒药灼烧,音色难听,说快了会非常刺耳。于是他每一字都咬得很慢,将这些天来,他的痛苦、辛酸、背负,事无巨细讲给她听。
原来,她盗灯那日被毒姥撞见了。
宋据为了保全她,甘愿去做毒姥的药人。
他疯了吗?怎么能为了她去做药人?还是毒姥的药人!
她猜到宋据隐瞒了什么事,但完全没想到,他是在为自己隐瞒!
楚若婷良久不能回神。
她不解,震惊地抬起眼睛,“你为何要帮我?”
况寒臣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深邃黝黑的双瞳深不见底,灼热地锁着她,含情脉脉:“圣女,你还记不记得,在无念宫初见那日,你给我一粒回春丹。那时候我便说了,愿为你……万死不辞!”
楚若婷瞠目结舌。
许是他身上药味太浓烈,楚若婷小小后退了两步,叹息道:“宋据,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况寒臣撑手挡住房门,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圣女之前说,希望我做你的圣使。”
“那是玩笑。”
“——可我当真了!”
楚若婷冷静下来。
她抬头看宋据的脸,面目普通无奇,颓唐苍白,眼底却酝酿着狂风骤雨。
她总觉事情蹊跷。
刚才也许不是错觉,宋据是真的在勾引她。
意识到这点,楚若婷脸色很难看。
她讨厌被人当做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