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衣的胸口顿时好像被千斤巨石压住,简直透不过气来,强作镇定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理论上讲,每个人生下来之后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有些人却不同,他们注定可以有重生的机会,然后可以完成命运的转折。”“你该改行去做导演才对,这么有想象力。”夜染衣极力控制住的情绪,只是自己的一颗心突突突直跳,随时都会从嗓子眼掉出来。“话已至此,选择权在你手上。我不想为难你。”骆棠骥将夜染衣晾在了一边,走出了办公室。夜染衣呆了半天,总算回过神来,手心冰凉,浑身上下都是冷汗。身后仿佛响起一阵阵冷笑,无数只手在指着自己的背嵴,“你就是个棚户区的小地痞,也想打叶胜火遗产的主意,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夜染衣双手努力扶住办公桌,才不至于倒在地上。摆普,左思,方圆,叶胜火等一张张面孔从眼前掠过。这些天来,只有方圆跟自己接触的最多,虽然现在他不搭理自己,但他心地善良,一直把自己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也绝对不会要出卖自己。这该死的落汤鸡究竟从哪里得来的情况,我要是抵死不认,他会不会直接到叶胜火面前揭穿自己?不过听他的口气,只要自己每天来健身,他就不会为难自己。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拼个鱼死网破,先宰了这只鸡来煲汤?一想到杀人,夜染衣不由打了个哆嗦,这可是犯法的事情,迟早要填命的,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怎能说死就死。摆普,你这个衰仔,都是你害的。肥仔,兄弟有难,你真的不肯帮我吗?夜染衣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刚刚挣扎着冒出头来,又被一个巨浪打翻,眼见洪水就要把自己吞没,却连唿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一回,就是要这样折磨自己吗?还是嫌自己上辈子吃的苦还不够?门开了,骆棠骥去而复返:“想通了没有?大家一起合作,骥哥我不会亏待你的。”尼玛,原来你在惦记着叶胜火的家产啊!“想好了。”夜染衣突然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一块铁片朝他扔了过去。骆棠骥哈哈一笑,伸手将杠铃的铁片抓在手上,“汽车都撞不到我,这健身用的玩意更是奈何不了我了,你倒不如在这里锻炼锻炼肌肉,说不定还有些机会。”夜染衣暗自发誓,是祸躲不过,从今天起咱就开始魔鬼训练,不信打不过你,迟早让你个落汤鸡变成白切鸡。“好吧,我的教练呢,让他给我讲讲该怎么健身。”“哈哈哈……不用找了,我就是最好的教练,别人我的收费是一万块一小时,只有你例外,一切费用全免。”“不过今天我还有点事,明天开始吧?”“行,你几时来都成,我都会随时恭候。”哥站在你身后方圆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个上午,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给客户打了几个电话,便一直望着窗外发呆。昨天夜染衣的不请自来,虽然方圆极力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来,实际上内心早已泛起了涟漪。尤其是夜染衣说自己遇到了大麻烦,究竟是什么麻烦,看他眉宇间一直藏了些隐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这个研究鸟笼的专家都会不开心。人家贵为叶氏集团的继承人,坐拥数百亿的资产。我方圆凭什么去打人家的主意,除了沙发上的那点被单,自己有什么?一穷二白,门不当户不对。这种发自骨子里的自卑感,自从方圆得知了夜染衣的身份起,便不断的在他脑海中蔓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所以方圆就着那天衣物被夜染衣拿走的借口,狠下心来离开了叶氏集团,免得自己越陷越深,陷入一场还没打就输得战役中。琴琴已经把他的心撕碎了一次,至今伤口还未愈合。他得学会自我保护,免得再一次被无情的伤怀。方圆掏出香烟,勐吸了两口,烟头的火光把他那圆乎乎的脸映的红彤彤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满的都是烟蒂,他的烟瘾本来不大,可今天早上他已经独自抽了大半包。夜染衣昨天说过今天要来,怎么还不见他的人,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方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拿起电话想要打给夜染衣,最后还是忍住。这手可以听自己指挥,但方圆却管不来自己心,犹豫了半天,掐灭烟头,染衣不是说找过罗菲丽吗?那还是从罗菲丽那里探探风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