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筵席所邀皆是我们两府的亲朋好友。
待陈子胥领人上楼,皆是探寻讶异的目光。
酒酣之时,陈子胥醉醺醺站起身介绍:
「这位是我的如夫人夏竹焉,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在我性命垂危之际是她救了我,为我洗衣做饭、事事照料。」
「我誓此生不负她,他人若想动她我定不饶恕!」
话音落,不少人偷偷打量我的神色。
这些年我为将军府四处奔走,许多人知晓。
我拢了拢衣襟,含笑道:
「阿蘅不胜酒力,也有些醉了。」
「先行告退,改日再给诸位赔罪。」
起身搭在青檀手腕,指尖冰凉。
看,激得她眼眶都红起来。
我低声致歉:「冰着你了。」
她却覆上我的手,咬紧后槽牙。
双股颤颤、浑身软。
我不知自己如何下了楼。
又是如何狼狈地被青檀搀上马车。
车刚起步却又被人拦下。
青檀揭开一角厉声:「陈公子还有何事?」
我挺直腰背端坐,将手揣在大氅下,三月风微凉。
陈子胥脚步踉跄,半倚在车辕。
他痴迷地盯紧我的脸庞:
「阿蘅,你可愿与竹焉效仿娥皇女英?」
惊涛骇浪般的怒火在胸腔沸腾。
我一张面皮涨得跟火烧似的。
双手打颤,张嘴吐不出半个字。
青檀从未见过我如此失礼的模样。
慌忙为我抚背顺气,冲车夫吼:
「还不回府?脚被鬼拽住了?!」
马车辚辚前行,身后传来陈子胥倒地痛呼的声音。
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无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