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峰解释道:“孙县长,谁会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跑来给我说这种事情?”
“今晚我问你与张维青有什么过节?你说了这么多,肯定是在讲与邓县长有关的事情,能让一个常务副县长处心积虑地针对你,应该是你在这次查处中,让他损失了太多的利益。”
孙玉萍赞赏地点点头:“真是年轻有为的周常委、周县长,思维真是缜密。”
“周县长,你知道我在那次非法行医中查到了什么吗?”
周西峰来了兴趣,认真听了起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这家安置在私家别墅里的非法行医点,干的是非法摘取年轻姑娘身上卵细胞的勾当。
现今社会上有许多人不孕不育,需要有人提供女性的卵细胞和男性的精子。
相对来说,摘取年轻姑娘身上的卵细胞,难度大、要求高,而且每次能获得的数量不多。
正因为需求量越来越大,卵细胞的价格也随着上涨。
一些年轻姑娘为了赚钱,又受到不法医生的迷惑,觉得这是无本生意,便愿意来这种地方提供。
正规医院所收取的价格不一定能高于这个非法行医点所给的价格,而卖出的价格又可能高好几倍,为此有些人贪图便宜,便从这家非法行医点进行购买。
有了提供者和购买者,这家非法行医点的生意非常火爆,所获得利润更加惊人。
这样做的隐患是,为了一次获取更多的卵细胞,他们会给年轻姑娘打促排针,当然这种针对身体有所伤害,同时他们又不顾摘取卵细胞对年轻姑娘会造成伤害而会频繁地索取,只要不是当场出人命,他们什么都敢干。
同时限于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肯定会对这些年轻姑娘的身体产生感染或留下隐患。
据这家非法行医的负责人交代,三年来,他们已经获利上千万元,只是近一半的钱财被某个神秘人物拿走。
孙玉萍看了看脸色震惊的周西峰,继续说道:“作为分管医疗卫生工作的副县长,在东海县出现这样的非法行医点,我肯定要进行取缔,毕竟我作为一个女人,也不愿意看到这么多年轻的姑娘受到如此祸害。”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家非法行医点的幕后老板就是常务副县长张维青。这件事情一曝光,他既要想方设法把自己从中抽离出来,又让他损失巨额钱财,为此他不恨我才怪。”
周西峰想了想,插话道:“你是给已经调走的县委副书记背黑锅吧。”
孙玉萍已经知道周西峰的敏锐洞察力,便不再表现出惊奇的样子,“是啊,他当时隐在幕后操作,我被拉在前头当刀使用。”
“我也是化费许多时间和人脉,才搞清楚了原先的县委副书记在搞鬼。”
周西峰解释道:“这也不难理解,原先听说王洪志县长要调走了,县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县长是争夺县长位置的主要对手。”
“如果通过你的手,能把常务副县长拉下马,他就有非常大的概率接任县长位置。”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仅没有把常务副县长拉下马,自己反而被调走了。不过,却让你与张维青对抗上了。”
“张维青觉得你是从外县来这里任职,无论是人脉还是根基都比不过他。”
“狗咬狗一地毛。不过,你最终取缔了一家从事伤天害理活动的行医点,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这也是唯一能安慰我的方面。”孙玉萍点了点头,继续无奈地说道,“不管是权谋斗争经验,还是在县府里的威望和拥有的权力,我都无法与张维青相比。”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今后一直被他这样进行打压,也不想灰溜溜地调走。”
周西峰看着孙玉萍精致脸庞上露出沮丧、忧郁的神情,心里倒是莫名的有些心痛,她本来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却因为妨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就被无情打压。
常务副县长张维青在最初的时候肯定调查过孙玉萍的背景。
要知道,任何一位能当上副县长的人,或多或少会有站在背后的大佬,只是大佬的能量有大小以及愿不愿意及时伸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