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多年教师,他生气的时候很吓人,孩子们连忙关上门,不敢再看。
孟宇帆叉着腰,视线又落到孟穗穗脸上,压低声音说。
“孟穗穗!已经答应了孩子们的事儿就必须做到,不能儿戏,你不能给了希望之后又让孩子们失望,这对孩子们的心理伤害非常大。”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孟穗穗扑哧一声笑了,说。
“那我有什么办法,孩子舅舅又不愿意收补习费,那孩子们只能选择不学喽。”
她这种无所谓的样子最气人,劝又劝不听,把孟宇帆气得脑袋嗡嗡响。
可他偏偏又没有别的办法。
孟穗穗如果不让外甥女们学习,外甥女们就学不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无奈,他寒着脸把雨衣帽子戴上,夺过孟穗穗手里的两块钱走了。
临走前,他冷声提醒,“明天晚上我还七点来!”
孟宇帆走后,孟穗穗推开房门,盯着弟弟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此时已经从大雨变成了细细的毛毛雨。
她家院子地势低,地上积水比较深的地方淹到孟宇帆的小腿肚,孟宇帆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看着弟弟的背影,她勾起唇笑了。
孟宇帆把她当亲人,愿意免费给她和孩子们补课,她也把孟宇帆当亲人,自然不想让亲人吃亏。
这次过了之后,下次再给钱就容易多了。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她没忍住笑出了声,原身给大家留下的坏印象无形之中帮她解决了许多麻烦,特别是对待家人的时候,她百试不爽。
半夜,孟穗穗感觉有水滴在她手臂上,滴水声也格外清晰。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
打开灯,发现屋顶漏雨了,被子湿了一大块。
她现在住的这间破旧草房,墙是用黄泥混合着草糊的,屋里的墙上糊满了旧报纸,棚顶是一整块彩色印花塑料篷布。
现在篷布因为积水鼓了个大包,看起来摇摇欲坠。
得赶快把水放出来,不然这一整块篷布撑不住掉下来就糟了。
她连忙起身,去杂物间把深红色的洗衣盆拿进来,放到鼓包的正下方。
用剪子在积水最多的地方刺穿塑料布。
哗啦啦——
积水从刺穿的小口里流出来,落入洗衣盆里。
流水声吵醒的熟睡中的女儿,女儿迷迷糊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