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这种……
这种趁夜闯入她和夫婿新房。
性情大变、言辞孟浪不再遮掩自己目的对她虎视眈眈的……欺世盗名之辈。
一个邪恶、可怕的淫僧!
他逼她这样念,顿时叫初始畏惧于他的来?路不明,以及震惊他好似从?腥风血雨里出?来?,杀孽深重的气势,不敢动弹的宝嫣反应过来?。
他在玷污她心中对“兄长”一词的敬仰和尊重。
这是一种亵渎。
一想到?在佛堂里还曾受过他道貌岸然?的点拨,对他心生感?激,敬重无比,又因没听他劝说而歉疚万分?,夜夜睡不好,日日吃不香。
登时,一种被蒙骗的羞愤直冲头顶,她竟在这一刻,没那么惧他了。
“走开。别碰我。”
宝嫣猛然?反抗起来?,她人娇娇的,推人的力气也只有一点。
可她这种陡然?撒脾气的气势,又艳又惊了旁人的眼。
挣脱不开,宝嫣便焦灼地大喊起来?:“放开我!放开!”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她激烈挣扎,拼命朝屋外呼喊,柔嫩的嗓子一声比一声凄厉。
把她重重按在腿上的人,幽深而诧异地注视着她,似是没想到?在他说完话后,那样文静娇怯的新妇,居然?也有这么大反应的一天。
她就像猝不及防被捕捉进笼子里惊恐万分?的鸟雀。
张着短小而尖利的喙,扑腾着弱小的翅膀,不断跳跃冲击困住它枷锁,面容那样红涨,神色惊惶那样,眼神那样羞怒。
这是什么意思,印象中她不是,最会忍气吞声吗?
晏子渊在房内责骂呵斥她的时候,她怎么不像现在这样一脸讨厌憎恶他的样子声嘶力竭地大喊?怎么只会埋头、委屈哀怨地哭?
难道以前对着晏子渊时,她都是在装乖。
轮到?头来?,在他跟前,她就表现出?如此性烈宁死不屈的一面。
那她可真会看人下菜。
一道低沉冰冷的嗤笑声,象征不详地落到?宝嫣头上。
她的呼救声在被强制性地锁住喉咙,触及一双被惹怒的黝黑戏谑的眸子时,如鸦鹊般戛然?而止。
像是嫌她还不够害怕一样。
他含着笑,挑起她额前的帘头,捏着她的下巴残忍地说:“叫什么?我不是说了,你丈夫为了请我帮他争夺天下,把你让给我了。找我借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