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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闻燕说：“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抓就怎么抓。”那边却生怕领悟错了意思，又补问了一句：“这事跟林……有关吗？”这样的问题应该去问林建新，闻燕这边刚挂了电话，林建新不想承认是因为心力憔悴，他宁愿承认他是被闻燕气晕的，晕之前他听见季尧狼嚎了一声：“林少！”就跟他林建新不是晕了，而是死了一样。他不想死，但他醒了很久都不想起来，不想睁开眼，直到他感觉他的边上好像还有一个人。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光溜溜的，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女人，准确点说，就是个小姑娘伢。他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这事肯定是季尧做的，只有季尧才会做出在一个刚死了老婆的男人床上放女人的事。然后……他也是光溜溜的。对于这样的情况，林建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的必要，穿上衣服，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在关上门之前，他听见那个小姑娘伢叫了一声：“林二少。”一个让林建新久违的称呼，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林建成，所以在他升入初中到他在澜大读大一的那段时间里，通常人都叫他林二少，等到他从帝都回来后，林建成继续读研考博，他进了机关，通常人就都叫他林少了。这是一家酒店，林建新从酒店出来后，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才勉强判断出这个地方应该是澜大附近，曾晓白的灵堂设在殡仪馆里，他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被人弄到这么个地方来。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去殡仪馆，的士开出去没多久，司机的手机响了，响了很久，司机都没有接，林建新有点烦，他说：“不想接就挂了，吵！”结果司机乐了，说：“这话说的，我哪里用的起这高级货。”高级货？林建新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了，居然这才发现声音是从他的裤子口袋里传出来的，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nokia3310。难怪他刚才穿裤子的时候觉得裤子那么重！这个手机是林建新十多年前用的，拿在手里，看着黑白屏幕上闪动的“条子”两个字，林建新直觉是那几个混蛋又跟他在玩什么见鬼的事。不过他还是把电话接了，马上就听见陈青杨在电话里说：“你跟爷还没完事？差不多是时候了，赶紧回来。”然后也没等林建新说一句话，陈青杨就已经挂了。林建新看着黑白屏幕上通话结束过后，居然出现了20000908的显示。而接下来更让林建新有点不敢相信的是，透过的士的车窗，他看见了一间看起来有些老的商场上挂着“澜港商场”的牌子，就林建新所知，这间商场不知道是01年还是02年就被私人收购，翻新后改名叫时代广场了。林建新觉得，就算曾晓白忽然死了导致他发了点疯，脑子有点不清楚，但这样玩他确实有点过分了。有些事情你不想相信，但就是事实。事实就是林建新翻出他的钱包，发现是高中的时候季尧送给他的那个金利来，他的钥匙圈上挂着的钥匙没有他自己家的，只有他爸妈家和澜大附近那间大一被他们用作宿舍的小复式的。而他也才发现连他身上的衣服也不对，至少那件格子衬衫肯定不是夏凡做的。站在殡仪馆的门口，周围是各式哭喊着的不认识的人，从某辆车子的倒车镜里看到他自己那张明显年轻了的脸，很好，至少他还是林建新。他不知道他跟陈青杨到底约了什么事，以至于陈青杨的电话很快又打进来了，陈青杨说：“你在哪？”“殡仪馆。”一刻钟后，陈青杨的白色宝马停在林建新的边上，下车，甩上车门，站在林建新的边上，顺着林建新的目光看着殡仪馆的大门，十秒后转向林建新，问：“你在这干嘛？”如果说在陈青杨来之前，林建新对于他回到十几年前这件荒唐的事情还抱着那么一丝【这就是场梦】的幻想，在看到陈青杨后，林建新彻底的放弃了这个幻想。陈青杨，他应该是一个“稳重”的男人，体重两百斤，有这一张被他老婆夏彤彤一捏两团肉的圆脸，有一圈被他称为荷叶边的腰围，有一间年利润上亿的投资公司，正筹备着收购某间银行。而林建新眼前的陈青杨，无论是鼻子眼睛眉毛脸型身材还是气质，都绝对的东方帅哥标准，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做成海报当专辑封面。陈青杨看着周围哭嚎着的人群，说：“就算是每次你去找燕子都跟天雷勾地火似的，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也没必要吓到想进殡仪馆吧？”经陈青杨这么一说，林建新就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这一天他是约了陈青杨陪他一起去找闻燕，让闻燕周末的时候去参加他家老爷子的寿宴，后来，他被余浩拦在校门外面了，没见到人。而且，也就是这一天，曾晓白把林建新当成了陈青杨，找他要签名，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了曾晓白。至于曾晓白要陈青杨的签名，是因为陈青杨前不久才打着高中毕业的名义在澜中开了场小演唱会，声名大噪可能说不上，但整个澜港的女生噪了八成。也正因为如此，当年的屡次去找闻燕被挡在校外的林建新想着没准把陈青杨带上，他可以少点阻碍。而无论是从后来的事实和又活了一次的林建新来看，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再次站在闻燕学校的门口，看着听了余浩的意思堵着校门，看着陈青杨一脸激动，又不敢靠近的女生们，林建新有种把头磕地上，让这个梦快点醒的冲动。然后他看见了曾晓白。曾晓白穿着一条亚麻色的长裙子，被几个女生拉拉扯扯，推推攮攮的挤到了人墙的最前面，她显然并不太情愿，低着头一心想退回去，但边上几个女生不让，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塞到她的手里，然后用力的把她推了出来，她又退了回去，然后又被推了出来。看着这些的林建新眼神不免有些阴沉，这些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当然知道曾晓白后来要签名竟然认错人，说明签名不是自愿来要的。但这会儿细想一下，既然是余浩让这些人来堵门，其中有人来要签名，余浩肯定会觉得没面子，所以这些女生才都不敢自己来。但她们让曾晓白出来，摆明了就是要陷害曾晓白。曾晓白的步子走的极慢，从校门到林建新跟前不过是十多米，她走了有半分钟，中间陈青杨以为自己魅力得到证实，拍着林建新说了句：“看见没？！”还导致曾晓白又退了半米。而等到曾晓白走到林建新的跟前，抬头看到林建新的脸色吓的又退了一步，然后听见林建新说：“你干嘛？”有些慌张，曾晓白递上笔记本和钢笔，说：“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林建新没等陈青杨对这种乌龙发表什么感慨，直接接过笔记本和钢笔，递给了陈青杨，说：“他才是陈青杨。”陈青杨对于林建新这样的行为有些反应不过来，要说以林建新的脾气，这样的乌龙，他不把笔记本直接甩对方脸上就不错了。尽管如此，陈青杨还是很快的在笔记本上签名，然后再把它还给了曾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