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如往常一样,让人脸热的视线。
眼前看不清,听觉却变得敏|感。耳畔传来瓷器磕碰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那点微弱的声音好似被?放大数百倍,似乎连指腹擦过杯壁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瓷器响动的动静过后,方许宁感受到褥子?传来的轻微动静。
沈牧池上榻了。
“殿下不躺下么?”
他躺下了。
方许宁慢半拍,反应过来,轻轻应了一声顺从也一道?躺下。
许是?夜色已深,又或是?方许宁身子?熬不住,不多?时,便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外?侧,沈牧池听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也阖上眼。
任重而道?远。
第二日,天光微亮,好梦一晚的方许宁转动身子?,胳膊随着动作一起移动,落在一片温热的胸膛上。
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思绪一瞬间清醒。
沈牧池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方许宁放轻动作,呼吸都屏住,极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他生得着实是?好看的。
动作间,方许宁不禁发出感叹。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为沈牧池渡上一层柔光,从方许宁的角度看,那层柔光包裹着男人饱满的额头,长而挺直的眼睫,高挺的鼻梁,抿起的嘴唇,弧度凌厉的下颔。
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吸引着方许宁的视线。
当初初见,方许宁是?极意外?的。
她自小看着威严肃穆的父皇,温润尔雅的太子?,清冷高洁的二哥,张扬俊朗的三哥,甚至还有柔弱漂亮的蒋思和,这些人都是?天人之姿,气质不凡的存在,可没有一个人像沈牧池那样,在第一眼看向他时,就被?他深深吸引,不愿再移开目光。
像烛火之于飞蛾,是?明知危险却还是?忍不住靠近的致命诱|惑。
这两年来,自己当真?还因着那日害她跌倒之事记恨他么?
扪心?自问,或许她从未因为这件事而讨厌他,不如说自己是?将心?跳的失控怪罪到沈牧池身上。
现在想来,那种心?悸的感觉,应该用?心?动来形容。
早在初次见到沈牧池时,自己便已经?对那个在校场上策马奔驰,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