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开口?,“书房到了夜里很是寒凉……”
方许宁警铃大作:“现下不过初秋,算不上寒凉。若到了深冬,宫中送来的银丝碳,我命人在书房多点一盆给你驱散寒冷。”
话术严谨,不然人有一丝可反驳的地?方。
银丝碳,因燃烧时辰长,又?无烟尘而得名?,是为碳中黄金。寻常人家极难得到,沈世?子因半句话得了一整个冬日的银丝碳。
如?此,话彻底被?堵死,他?只得抱着褥子去隔壁。
方许宁看着人离开的背影,觉着有些落寞,正想着要不要送个金兽小像聊表歉意,见人临到门口?又?转身看过来。
“殿下,”沈牧池视线灼热,打算为自己争取最后一次,“殿下当真忍心让我睡空旷的书房?”
方许宁没有感情地?勾起唇,显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表示——
十分忍心。
并且,你的金兽小像也没了。
沈牧池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只在方许宁面上看到了明晃晃的拒绝。
有了方许宁提供的信息,接下来几天?,沈牧池都待在府中,第五天?,信终于从?皖城那边送过来。
根据这些天?砸皖城的调查,沈牧池的人很快锁定当年?的那个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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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圆月高?高?挂着,昏暗的巷子里,一个跛着脚的男人踉踉跄跄走着,嘴里模模糊糊骂着什么。
深夜的小巷中伸手不见五指,男人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知道被?哪个凸起的青石板砖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他?娘的!”男人喝了酒,趴在地?上骂骂咧咧许久都未爬起身。
他?手脚并用开始往边上挪。
醉酒的他?脑子不算太昏沉,还知道要扶着墙才能站起来。
在快要靠近墙的时候,他?伸出去的手落在一个冰冷又?略略僵硬的物件上。
“什么东西……”男人看不清身前的东西,下意识在那物件上四处摸索。
不知道摸到哪一处,一股黏腻浓稠的汁液糊满手心。
醉酒中的人不觉得突然出现的物件莫名?出现的汁液有什么不对,就像一只藏匿在巷子深处的野猫,对任何突然出现的东西都充满好奇,止不住地?碰了又?碰。
他?摸了半晌,终于对那个东西感到腻味,收回手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走过一个转角,到了大马路上,借着街边人家的灯,恍惚中抬手,看见通红一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