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将她抱起来,把她送回房间,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电话,请对方过来为萝拉诊疗。
凯撒还有会议要继续开。
关于二号计划,关于……管理阿斯蒂族人的计划。
凯撒抵达灯火通明的会议室时,任职的工作人员纷纷向他鞠躬示意。再过五天,凯撒将升职为国家首席执行官——
现任首相兰帕德是萨列里家族扶持的,当初萨列里公爵选定了一些人培养,兰帕德就在其中,而凯撒,则是暗中发力、将兰帕德送上首相之位的人。
因此,当凯撒进来的时候,兰帕德也站起来,微笑着称呼他:“上将。”
凯撒略微点头。
这是内部的一个会议,参与人员只有目前执政党派的核心人员,兰帕德是表面上的党派领袖,事实上,凯撒才是暗中操控、牵桥搭线的主导者。
像他一般年纪就做到这个位置的,还是帝国第一人。
即使凯撒的出身让一些人感觉到不满,但先前针对阿斯蒂族人所做的严厉打击、以及在短时间内迅速保证首都治安这件事,仍旧让凯撒获得大部分内阁和下议院的支持。
但今晚,凯撒在听其他人滔滔不绝地发表完意见后,放下手中的笔,问:“国际人权组织那边怎么看待?”
兰帕德一愣,像是听到天方夜谭,大笑出声:“他们就是xx国的走狗,借着人权组织的名义来制裁和自己作对的国家,不需要在乎——”
“不,”凯撒若有所思地说,“我认为建造集中营的做法不合适。”
兰帕德骤然收起笑声,他的指尖点着桌面。
其他人面面相觑。
其中,年龄最大的杜松兰审视着凯撒,忽然说:“听说上将对一个身世有争议的女性oga做了永久标记?您是被一个低贱种族蒙蔽了双眼?”
凯撒说:“我曾听人说,老年人的婚外情能够令他容光焕发。感谢杜松兰大臣证实这点,您的确因为不伦恋而焕发青春,以至于像个毛头小子、在如此沉重的场合狂妄地猜测别人私事。”
杜松兰大臣被噎了一下,他不说话了。
兰帕德有些头痛,他斟酌着语言:“上将,您昨天并没有对此产生质疑。”
“昨天你们也没有说要进一步施行种族清洗、屠杀,”凯撒说,“我说过,我们的枪口不应当对准无辜的儿童,即使他们是阿斯蒂族人。”
兰帕德摘下眼镜,用绒布反复擦拭。
“我今天重新审视了文件,认为这是不合理的事情,”凯撒说,“我不否认他们之间存在危险的极端分子、也有着对普通公民生活造成威胁的极端组织——但我们不能够因此而对一整个种族实施灭绝计划。假使真的要屠杀他们,那我们和纳粹有什么区别?”
兰帕德双手合拢,一言不发。
凯撒环顾四周,他声音掷地有声。
“我反对建立集中营,这是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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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凯撒走出廊下。
兰帕德如此憎恶阿斯蒂族人,以至于首相官邸中的花匠都是普通的帝国公民。之前的那些阿斯蒂族人现在转而为其他贵族提供花卉的植护服务,四下分散。
失去了阿斯蒂族人的养护,首相官邸中的花草明显失去以往那种风格。因从事园林工作的多是阿斯蒂族人,普通的帝国公民很少有人会选择这种工作,因此很难找到优秀的花匠。
就像现在眼前的园林,虽然美丽,却似乎少了一丝灵气。
凯撒穿过浓绿色的树荫,在石板路尽头撞见正大声斥责安加斯的艾米莉亚。
凯撒说:“艾米莉亚,这里不是家。”
艾米莉亚虽然目前并未从政,但作为萨列里家族中的长女、作为一名准军人,她也拿到了邀请函。
不知道因为什么,艾米莉亚气得一张脸发红,而安加斯单膝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艾米莉亚显然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嘟囔着让安加斯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