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他啊,人还……挺精神的,是吧。”老孙道。
虞音知道他遮遮掩掩想问什么,笑了笑说:“人没出事,也没有犯事蹲局子,他就是……没联系我。现在回来了,想跟我复合,我没同意。”
旁听的小王逐渐理解一切,插嘴道:“那确实不能同意,玩失踪,这不是渣男吗?”
就连老孙也说:“你没错,不能信他。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元旦前后失踪的吧,离现在有三年多了。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何况还是三年的青春。”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虞音说。
他面上平静,心脏却像被人拧毛巾一样用力绞住了,越绞越紧,渗出绵密的痛楚。
不是的,他其实并没有这么想,他并没有觉得江夜是“渣男”,是“不值得的人”……他也许应该这么想。但他的心却诚实地告诉他,他依然觉得江夜是个很好的人,是个值得的人,他只是不想和江夜复合而已。
把这种话说出来,会被当做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吧。
虞音看向搁在游船甲板上的水桶,桶里有一尾不大不小的鲢鱼,看来老孙他们之前已经甩过几杆子,也有了收获。见他表露出不想多聊这件事的姿态,老孙和小王也不再说什么,转而聊起了钓鱼。
不一会儿,湖心岛到了。
------------
晚上,公司在湖心岛上的酒店聚餐。
除了吃饭,还少不了一些“喜闻乐见”的小游戏环节。虞音一点都不积极地被迫参与了,虞音在“谁是卧底”的环节轻松胜出了,得到一个养生壶作为奖品。
饭后,虞音坐酒店的车回到了湖景别墅。同事们有的要去夜钓,有的还要去酒吧续摊,虞音则体现出一个自闭,回到房间,洗完澡后,就拿起了手机。微信上有亲妈发来的消息,她已经雷厉风行地跟人约好了,让他周日和相亲对象吃个饭。
虞音回复,“好的”。
他打算在微信上把这件事告诉江夜——比起当面说,这样确实更容易一些,但他先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抖嘤。
“魔都夜行人”正在直播。
……还是先别打扰他吧。
直播间里,画面一片漆黑。
依稀可见背景中一棵大树的枝杈间,悬吊着人类婴儿一般的物体。当无人机飞过去,拉近了镜头,可以清晰地看出那个上吊的人形是个挂在树上的布偶娃娃。旁边的树皮上还刻着一行字,经风吹日晒有些模糊了,“希望女儿的病早日康复”。
无人机又往大树后方的黑暗树林里飞了一圈,零零星星还有更多的布偶娃娃被吊在树上。“祝愿邻家哥哥考上好大学”“保佑我今年暴富”“希望我和小敏能永远在一起”,旁边都有用小刀刻的,或是钉在树皮的小金属牌上写着的一句祈祷的话语。这好像是当地的一项民俗传统。
凄清的树林,上吊的娃娃,虽然是有些诡异吓人的场景,但是有了那一行行鲜活的文字,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一开始【啊啊啊啊啊好可怕】的弹幕,也逐渐变成了跟着一起祈愿暴富、祈愿桃花、祈愿家人安康。
“现在是九点二十三分,夜晚刚刚开始。我来到了网友举报的第二个地点,依然没撞见鬼。”江夜说,“该不会今晚就是来打假的吧?你们还能不能好好举报了。”
弹幕:
【都怪我们行了吧】
【有没有鬼都无所谓,我是来赛博旅游的】
【主播搁这立fg呢,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