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总之,他说让我在他回来之前看住你,那我肯定会好好看住你,不让你跑!”
桑子渊一听,当即翻了白眼。
这算什么?他好歹一个知府,虽然人犯跑了他责无旁贷,但他这不是来跟他们商量对策了么?
这两个人倒好,一个绑了他,一个监视着他,他现在解释也没法解释,阻扰也没法阻挠。知道今晚定然不会太平,但身孤影只,又能有什么办法?
冲动,他们实在是冲动!
桑槿才不管他。她也好,傅珹歌也罢,她们有一个目标是相同的,那便是一定要亲自看到这两个伤害嫁祸阿鸢的恶人被绳之以法。
天空电闪雷鸣,如一道道银色的利刃将黑色的布匹撕裂。
清沅江畔急雨击打着江面,若是光线足够,定能看得见千万朵溅起的水花。
傅珹歌叉着双手立于碣石之上,居高而临下看着江面上一条还在奋力往对岸划去的扁舟,闪电的光芒时而映照在他的脸上,显现出冷峻漠然。
一男一女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一边马不停蹄地摇晃船桨,一边回头望向碣石上时明时暗的一个人影,心中恐慌至极。
“他追来了!”
“还不快一点!再摇的快一点!”
桑雪纯手上的动作更加激烈,让船行的速度在风雨中再加快了些许。
因为那小船顺风而行,加上她们早已到了江中心,此时要再找来一条船跟上去非常难。
傅珹歌双眼一闭,片刻思索后,手缓缓伸到背后,取出了两支长羽箭……
桑子渊其实一直明白傅珹歌绑住他的目的,原本交给县衙来裁决的人犯,竟然在他的眼皮下逃走了!这搁谁又能原谅呢?
他到土屋来的本意,其实是想再借傅珹歌之力,将二人抓回,只要不影响三日后的案审便可。
可他完全低估了傅珹歌对犯人的痛恨和诛杀她们的决心,也小瞧了桑槿在这件事情上和傅珹歌的道同契合。
这下好了,两个人犯定是活不过今晚!
桑子渊眼眸一转,怎么想都觉得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
趁着桑槿给他喂水,他抓住时机开始游说:“桑槿姑娘,咱们俩打个商量行不行?”
“没得商量!”桑槿放下装水的瓷碗,想也不想地回复他:“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桑子渊也不放弃:“你想一下,桑雪纯和崇远犯了律法,那自有我,桑州知府来惩治他们。今日阿珹要是做了傻事,那他就是知法犯法,加上绑架知府,罪加一等。你难道想阿珹被当犯人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