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便往那尸手上砍去,但那尸手除了被扫把扫得四处乱动,模样看得比之前更加唬人了外,就再无别的事了。
“看来是在下轻敌了,看我等在此迂回!”陈逍遥警惕的退后几步,似如临大敌,接着拿下旁边挂着的大蒜,扔向那尸手:“法绳鞭挞妖魔,辟除邪怪,画地为牢。”
随后他又从储物柜里头拿起一瓷碗与一块筷子当三清铃敲了起来,左手负背,右手胸前单竖,母指与食指并拢,其余三指竖立,意为三清:“振动法铃,神鬼咸钦,五显威灵,六丁六甲,麻姑七姐,八大金刚,九天玄女,十大元君。。。破!”
见还是没啥动静,陈逍遥不镇定得来回踱步,最后抄起赵老汉家墙角处放着的榴莲,转身抬手就要往那尸手砸去:“流星锤砸死你个。。。”
言长寿别过头,没眼看下去。
“啊?”赵老汉则是一脸惊愕,眼睛瞪得圆溜,嘴张得老大,下巴似要脱臼,连忙上前拦人:“道长,这东西可不能霍霍啊!”
“嗯,先生言之有理,我们应该看得长远。”陈逍遥将榴莲往赵老汉手上轻轻一丢。
“啊——”
赵老汉一个没接稳,那榴莲直直坠落在他的脚上,眉头紧拧,面上的褶子皱在一块,双手捂起红肿的脚趾,原本前半句惨叫声如杀猪,但实在忌惮外头那脏东西将后半句的惨叫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蓝雪萍看赵老汉这副滑稽模样笑出了声,赵老汉恼羞成怒也不顾蓝雪萍的仙姑身份:“笑什么笑?有何可笑的?就是你这个灾星把那脏东西引过来的。”
蓝雪萍双手托腮,循声望向赵老汉:“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那东西是奔你来的,只是我路上碰巧撞见了。”
言长寿有随身携带要物的习惯,他从包袱里拿出黄符、毛笔与朱砂墨,招呼陈逍遥过来:“逍遥,你还是来画镇尸符吧。”
“好,画画什么的在下还是会一点的。”
陈逍遥打了个哈欠,伸手正要接过笔墨,认真的画了起来,片刻后拿起作品向众人展示,那黄符全部被他涂成了红色。
蓝雪萍见赵老汉像便秘一样的表情,连忙拍手叫好起来:“我看懂了,道长好画工呀!”
“是吧,是吧。”
“是呀,是呀。”
“这画符真消耗体力,”他陈逍遥顿感觉得头脑、眼皮昏沉,倦意漫漫,他试着揉了揉眉心醒醒神,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里随便挑了块地方躺下,溜着哈喇子昏睡过去,睡得深沉,不省人事。
言长寿将地上的陈逍遥扶起靠墙,轻轻摇了摇陈逍遥的肩膀,但无济于事,陈逍遥仍旧双目紧闭,睡得踏实地打起微微鼾声。
“他、他就这么睡着了?门外那东西可是还没走呢。”赵老汉难以置信的抱住发髻稀疏的秃脑袋。
言长寿长叹几声,他也对此无可奈何,无力的解释几句:“这红袍道士不似另位黄袍道士那般脚踏实地,他是个吃吃喝喝的酒蒙子。”
“那先前那位黄袍道士呢?”
“我们就是因他没回客栈才来你这儿找人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赵老汉闻言面色颓然,转头向蓝雪萍求助:“仙姑,您会画镇尸符吗?”
蓝雪萍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用手卷着自己的白发麻花辫:“我要是会的话,我们现在这会儿就不会受困于此了。”
言长寿面上有些许犹豫,但是还是将问题问出了口:“姑娘,你真是极道?”
蓝雪萍轻轻点了头,嘴上是那么说,却有一闪而过的迟疑:“若是我说不喜与他人千篇一律,可能会让人觉得我轻浮,所以不得不承认,小女对道术方面学术不精,难免让人误会。。。”随后蓝雪萍坏笑几下:“嘿嘿,我早晚会为极道长脸。”
赵老汉隔着窗,伸脖子往外头瞧。
月色如水映鬼影,幽魂独舞似飘零,园口鬼影幢幢飘过,一股强烈窥伺感弥漫在窗外头不远处,恍惚一顿外头动静哑然消失,赵老汉眯起眼睛,又将头贴进窗户半分,想瞧个仔细那脏东西到何处去,突然一血淋淋的手拍在窗户上使得窗户为之一震,随后那手又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道湿漉而挥之不去的血手印。
此番赵老汉吓得心脏一紧,一瞬间差点魂破离体,哆哆嗦嗦着伸回脖子,接着言不见心不惧的把窗帘拉上,再找了块地老老实实的坐下不再四处张望,他将手缩进袖口以此来讨取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低声道:“外头那脏东西好像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言长寿也发觉异样,不知从何时起外头的撞门声停了。
想到此处,外头传来一阵愈来愈浓的焦味,众人回头见点点火星,木门竟然着起火来——门外那脏东西进不来,便打算烧死众人。
由于门窗紧闭,滚滚浓烟和烈焰迅速笼罩了半间屋子,刹那间,无法言喻的窒息和恐惧四散开来。
“咳咳。。。活神仙们,您、您们想想,咳、咳,法子,我,我真的不想死,我本就一把咳、年纪了,已经没几日活头了,这会还得提前去、去见阎王,我真是命苦咧。”赵老汉自顾自手忙脚乱起来,奈何现在这会儿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蓝雪萍沉默不语的在旁抱膝坐着,似在思索什么,时不时低眉看向自己脚上的伤,搭在肩上的杂乱白发更让人怜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