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他陷入懊悔,不知多少个日夜里,他颤抖着抱头哀叹自己理不清,不断对俩娃娃道歉,思绪混沌时也是无尽苦海。。。
宋无溪面不改色,咬牙抑制那真切的画面填充脑海,
宋无溪发现掐住娃娃脖颈的他能感到的娃娃的呼吸,这俩娃娃是实实在在的人。
眼前肉嘟嘟的娃娃不断与纸人重合、分散。
一会哭着:“爹爹,别杀我们。”
一会笑着:“爹爹,您理不清!”
宋无溪哆嗦着松开手,大口喘气平复下来。他试着去唤己生想寻求帮助,但己生久久无回音。
一时乱了分寸的宋无溪不由退几步,尽力平复下来。
再看四周,街道上挨家挨户门窗紧闭。
虽有人路过,也只是在旁冷眼看事,似无人愿掺和这趟纷争,要是有人来帮忙局面也未必会落着个这般下场。
宋无溪将目光投向旁人道:“我知道躲在暗处的你们听得见,他不是人,他这是想献祭你们啊!”
但旁人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他如看那日的赵嫣然般。
如有人失足跌入河中,呛满水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依呀呼救声,而旁人只是冷漠从河边若无其事的走过。没人指责,没人责怪。一切都事不关己,只能任由那滔涛江水席卷全身,属实无力。
一阵莫名的心悸感传来。当看到某个场景,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只记得似曾相识。
宋无溪现在便有这种感觉,好似经历过,他有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会跟杜泽楷死在这里,虽然事目前并未发生,但他总感觉经历过。
宋无溪莫名想起先前所视幻觉、极道的尸仙无极太岁以及清风观的祖师爷们,异曲同工之处是他都觉得似在某一时间点遇到过,而慕容宵儡的出现将一切串联了起来,也许在荒城那里就预示着宋无溪会遇到慕容宵儡。
他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感觉,冥冥中似有无形的东西在干扰他,引导他,他现在无法立即起卦,通过卦象吉凶来择优选择。
慕容宵儡见宋无溪已经动摇而杜泽楷依旧坚持,扇着折扇,对宋无溪道:“那就劳烦道友送这位执迷不悟的愚人解脱于困吧。”
“休信口雌黄!我们名门正派怎会互相残杀,别在这妖言惑众!”杜泽楷气得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脸庞涨成紫红色,不顾那么多直接上前一剑劈向慕容宵儡。
只见慕容宵儡侧身一躲,一脚踹在杜泽楷手上,杜泽楷脱了力桃木剑落在远处地上。
杜泽楷手画雷符,雷光在拳间乍现,接着深吸一口,气运五脏六腑,挥动着掌法:
“五方雷神,我知其名呼之即至,迅电鞭霆铁面使者,赫奕威灵。。。急急如律令!”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动一静,互为其根,一伸即变化,一缩即凝聚,动而生八卦,静而归一炁,即为太极。
拳势之伸缩变化,步法之进退穿插,皆依元炁而生化。
柔,以柔克刚。刚,则破防万法。
慕容宵儡若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拳,轻则大伤,重则灰飞烟灭,谁叫他碰着个会运用雷符的道士呢。
好在时运不济的不止慕容宵儡一人,他果断选择拽过路人欲要挡下掌击,见杜泽楷攻势不减,阴恻恻笑道:“道长着相了?这可是要杀人?”
不料,一股推力透过路人,直直作用在慕容宵儡拽路人的那只手上,随着一股焦味顿时弥漫开来,慕容宵儡的手霎时如焦尸般干枯。
慕容宵儡见雷纹还不断漫延,他当机立断选择断腕,断腕处竟如血肉般不断流出鲜血。
即使断腕了,慕容宵儡面上七窍流血:“唉,马上。。。我马上就要修成了。”
幸免于难的路人见此连忙跑开。
杜泽楷已无后顾之忧,便又一掌袭来:“羔子养的,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还以为你有啥本事。”
“你若杀了本官,不仅仅你的那位道友会死,这悼灵镇的百姓都会死哦。”
慕容宵儡闭上双目,一脸漠然。
闻言杜泽楷果真手一顿,回头见抱头沉默不语的宋无溪,将桃木剑抵在慕容宵儡脖颈处:“说,纸人共感怎么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