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霖骤然回神,立马上前跪倒在地,“母亲,你,你怎么样?”
龙五看着丝毫不想活下去的柳老夫人道:“老夫人,你且想想,即便是儿子不孝,你的孙子马上就要出生,你这般寻死觅活,连孙子都不看一眼了?那你下到九泉之下如何跟老太爷交代?”
老夫人一口气噎了上来,喃喃道:“对,我还有孙儿,我还有孙儿呀……”
说着,竟又落下浑浊的泪水来。
柳老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悲痛不已。
龙五又劝慰良久,方才又将柳老夫人带回了县衙女牢。
苏沅此刻则坐在苏诚的书房内,林大夫正检查着她的双腿,苏诚黑着脸站在一侧瞧着,“大夫,怎么样?”
林大夫道:“没什么大碍,索性苏……苏公子身子强健,又是双腿着地,虽有些许的错位,正正骨再绑上夹板,一周之后便能下床走动了。”
“多谢林大夫。”
“来来来,帮个忙。”
苏沅好奇帮什么忙,刚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只听得‘咔’的一声,剧烈的疼痛感一瞬间直击天灵盖,她‘啊’字还没出声,就听到林大夫拍拍手道:“不错不错,苏公子是个能忍的。”
苏沅咬了咬牙,由着林大夫给自己的腿上绑上夹板,这才算了事。
苏诚坐在一侧的椅凳上看着苏沅道:“闹成如今这个场面,你满意了?”
苏沅笑道:“孩儿知错,还请父亲责罚。”
苏诚摇摇头,“你腿都断了
,我若是还责罚你,你母亲定然饶不了我。我听闻你嘱咐龙五将柳母带出女牢了?”
苏沅道:“不曾,我只是和龙捕头说过此案还有疑虑,让他且等等,我去寻柳霖细问,倒是没想到他将柳母带到了茶楼。”
苏诚点点头道:“知县大人知晓今日的事已派人将柳霖和柳老夫人皆关押起来,此事惹得你摔伤了腿,知县大人颇为生气,此案闹大了。”
苏沅蹙了蹙眉,“父亲,那柳霖几人会如何?”
“这就得看二审如何审了?宅内的私斗引到明面上,总归是不好看的。”
“那之前的菜园旧案?”
苏诚道:“那案子并非如你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当时虽非我主理,但也是当时的知县拍板定夺的,虽可翻案,但未必能抓到真凶。”
苏沅沉吟道:“此案涉及前知县?”
苏诚挑了挑眉,“你如何得知?”
苏沅道:“父亲曾说过,如今这个知县好权,之前那个好色,又联系王弗死时身上莫名的伤痕,且尸格处的产门似是涂抹过,就猜出很可能王弗死时经历了挣扎。此外,柳霖曾提及柳老夫人一众对王弗的态度,且不敢明目张胆祭奠王弗,推测出王弗死的并不光彩。柳府几年前在杨陵并不出彩,不过是小门小户的生意人,可自从三年前王弗死后却突然在闹区开了几家绸缎铺子,这才慢慢将生意做大。”
苏诚满意的点点头,“可还查到旁的?
”
“那几家绸缎铺子的地段很好,但是赁给柳府的价格远远低于市场价,这不得不值得人深思,想必是前知县的手笔。”
苏诚道:“不错,这陈年旧案竟也让你查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