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忍,江忍。”
为他取名为“忍”,是因为他一生下来就哭得厉害,哭声微弱又沙哑,几乎断了气。
他哭是因为生来带病,后来长大了,也许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他再也没有哭过。
江忍曾经想过,要是以后他有孩子,一定不会为他取这么残酷的名字。
心上一把刃,无时不刻割着疼。
可他这辈子大抵都没有孩子了。
医生说,一周都不醒的话,孟听这辈子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希望。
他偏头,靠在门边看她。
十二月的冬阳落下来,她静谧又安静。
她脸色苍白,盖过了原本肤色的白皙,脆弱易碎如琉璃。今天是七天的最后一天,她睡着,迟迟没有醒过来。
那辆面包车滑下山坡被树挡住,闻睿和她都从车里摔了出来。
闻睿抢救过来了,她依然没有醒。
江忍冷淡扯了扯唇角,他就知道,这个世界向来是不公平的。
闻睿被监管了起来,等养好伤就会送上法庭。
她静静躺在那里,不会哭不会闹,也不会再娇声喊江忍。
江忍瘸着腿走过去。他爬上。床,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孟听,你二十岁了。”她脸颊带着浅浅的额伤痕,已经结痂,丝毫不影响她精致的美丽,他说,“本来你回来,我要给你过生日的。”
穿上的少女唇色如霜,她长睫无力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