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谢南观带回来说是自己亲手做的,高高兴兴拿给他看的时候,当时他是怎么做的?
他不无嘲笑地对谢南观说:“你自己用吧,太丑了。”
听到这句话,谢南观原先亮着的眼睛立刻暗淡下去,像坠落的星星。在那之后,他常看见谢南观用小猫的杯子喝水,但没再看到过那个小狗的杯子。
他原以为谢南观已经扔了,但没想到,杯子一直被好好放着。
只是他没看见。
不对,他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只是故意视而不见。
他狠狠咬牙,攥紧了拳头。
他为什么要这么犯贱?当初的他怎么能这么绝情?
现在,在他的面前,小猫杯子和小狗杯子已经破碎不堪。
谢南观已经不爱他了,所以就连送给他的东西和留下的东西,都要无情地摔碎。
不留任何念想,通通摔碎扔掉。
时薄琛捧起杯子碎片,尖锐的裂缝口划破了他的指尖,殷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在洁白的陶瓷之下,显得可怖刺眼。
可是他没理会,用沾满血的手掌,虔诚地捧起破碎的杯子碎片,阖眼吻了吻。
就像当初吻沙发上的血迹那样,这么地虔诚又近乎变态地吻着谢南观曾经留下来的东西。
可是,心还是好痛,痛得他想立刻杀了自己,飘着灵魂去找谢南观。
那样,谢南观就不会拒绝他了吧,那样,他就能见到谢南观了吧。
那样他就能成为地缚灵,永远困在谢南观身边了吧。
疯狂的想法一旦出现,就成了梦魇一样挥之不去,时薄琛猩红着双眼,痴狂地幻想着和谢南观见面的那一刻。
如果他变成魂灵出现在谢南观面前,谢南观一定看不见他,他就可以肆意地抱他吻他爱他,就和之前那样。
这个愿望太迫切了,时薄琛的血液突然毫无顾忌地涌了上来,催促他快点去做些什么。
去做啊,去做啊,这样才能见到谢南观,他的南观,他的宝贝。
他的难关。
他突然发疯似地去搜灶台的柜子,把所有东西都扔在地上,一片狼藉。在厨房那里,他看到了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的刀柄是可爱的的小猫,黄色的,很耀眼。
他记得,谢南观经常用这把刀削苹果给他吃。可是他从来都不吃,哪怕苹果削好放到变黄,直到
时家和沈家旗鼓相当,各占c市半片天,时薄琛提出要解除婚约,就不可能只是他和沈允黎之间的事情。
时薄琛第二天直接约了媒体采访,宣布和沈允黎解除婚约。
很多媒体闻风而动,而时薄琛也只挑了几个在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媒体。其他的都爱写偏离事实的花边新闻,对他没什么用处。
当媒体问到“为什么取消婚约”的时候,时薄琛怔了片刻。
他抬起那双深绿色的眸子,深情又无助地看着镜头,仿佛镜头的另一端就是谢南观。
可是谢南观不在,他找不到他了。
时薄琛注视着泛光的镜头,认真地一字一顿说道:“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深爱的人,我很爱他,可是我自私到不愿意正视这份感情。直到他因为我联姻彻底死心离开,我才明白,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