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劝,便听少嫣叹了口气幽幽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前半句阿月没听懂,后半句听懂了。
“三条腿的(蛤)哈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殿下何必老挂在驸马这棵歪脖树上呢?”
“若是才半年就打退堂鼓,岂非辜负了三年的等待。”
“嗐,原来是不甘心啊!这有何难,殿下若喜欢好看的,皇上一道旨意颁下去,要多少有多少。殿下找到更好的,一准儿把驸马忘了。”
少嫣无奈地笑了,感情若像阿月的头脑那样简单就好了。
这段日子,郎坤明显在躲着自己。
好在郎父郎母对她甚好,这个家才有了些许家人的感觉。
她时常问自己,这样的婚姻还有必要维持下去么?
她说不清这是否是不甘心,只知道,一想到离开郎坤,她便没了生的意趣。
是贪恋他的美色吗?
可如今分明见不到他了,难以割舍的又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终归是执念太深吧。
【东灵山,茅舍】
黑暗中,郎坤与晴儿躺在各自的被窝中,楚河汉界一般。
“阿郎,你不与公主圆房,她当真不怪你吗?”
“嗯。”
“真是奇怪的女人,图什么呢?”
是啊,何苦呢?郎坤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晴儿腹中的胎儿时不时动弹,把她弄醒好几次。
郎坤一会儿拿尿壶,一会儿烧热水,也没睡好。
凌晨回府,和衣躺下补了没多久的觉,便被吵嚷声惊醒。
“你们几个在外头冻一晚上试试!这可是殿下的阿花,冻坏了拿你们的命来赔!”
郎坤可听不得这人比鸟贱的事儿,恼火地拉开门。
阿月见他穿戴整齐的样子,嗤笑一声:
“嗨哟,驸马爷安。起得倒是怪早的。对啦,这么冷的天,阿花得拿进屋里去,不能从外头冻着。”
郎坤忍着气问:“你来干嘛?”
“新得了一个鸟架,来给阿花换上。”
郎坤冷笑一声,“我这等贱民,不配养这么金贵的鸟,把鸟带回去吧。”
阿月早就对郎坤满腹怨气,此刻碰到错处,自然揪住不放。
“驸马爷少鸟来鸟去的,它叫阿花。殿下亲自赐名亲自喂养的宠物。驸马爷不尊重阿花,便是不尊重殿下。就算是闹到老爷夫人那里去,恐怕驸马爷也无理可辨吧。”
郎坤是个孝子,打蛇打七寸,自然要把郎父郎母抬出来,才能压郎坤一头。
郎坤果然被憋得一言不发。
阿月有心替公主报仇,越发奚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