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疑惑,提到了他爹,难道是在说阿古山之战?
“兵部的记录中当年参与大战的部族一共有二十三个,属下誊抄下来前往南境仔细询问,其实不然。”
“南境之处部族混乱,多达五六十个,有些小部族只有几十人。当年那些小部落联合起来侵犯南境,很多小部族就此湮灭,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而且兵部的记录中有许多混乱之处,很多部落的名字都记错了。”
岑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破烂且发黄的纸放到萧彻面前:“这是当年参与阿古山之战的部族名单。”
原来真的是阿古山之战。
沈晏知道这场战役,常听祖父提起。
他爹广平侯出身并不显赫,祖父做了一辈子官最后也只是个县令,对他爹最大的要求也便是要他爹科举后能做个比县令大一丢丢的官便好。
可他爹偏不愿。
进入军中后的沈煦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以及敏捷的才思不过才二十出头便做到了校尉一职,也深受骁骑将军的赏识。
若这般下去,沈煦的前程也必是不可估量的,可偏偏命运对沈煦却格外关照,阿古山之战是沈煦一生命运的改变,也是沈家改换门庭的转折。
当时当今圣上还是皇子,跟随骁骑将军一起前往南境,此战并不轻松,而当今圣上又有些年少轻狂所以遭了伏击,便是沈煦以死相救,伤好后,沈煦自此便跟在了圣上身边。
当今圣上尚武,未当太子前便经常随军征战,而沈煦便一直跟随其后,立下赫赫战功,又几次救主,所以在圣上登基后便封了广平侯。
这事儿沈晏常听祖父提起,毕竟封侯拜相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萧彻扫过名单上的名字,淡声问:“没有铊夷族?”
岑九摇头:“铊夷族并未参战,而是在阿古山之战前便被乌蒙族灭了族。”
“什么?”温玉惊讶,当初查到铊夷族后,他也查了铊夷族灭族之事,兵部关于阿古山之战的记录里便写着铊夷族。
岑九点头:“却是如此。属下在南境查了三年,不会有错。当年阿古山之战牵头的是乌蒙族,乌蒙族强大,很多部族不敢违背它的意愿,可铊夷族只是个小族,他们的族长不愿参与,甚至有向朝廷臣服的意思,乌蒙族便杀鸡儆猴,灭了铊夷族,是以才联合了这三十一个部族向朝廷宣战,只是其中一些小部族从未听说过,所以兵部记录才有些混乱,只记载了二十三个。”
萧彻点头:“继续说。”
岑九:“阿古山之战后,圣上身边便多了个谋士,此谋士很受圣上的信任,但很低调,圣上身边谋士众多,所以此人并不显眼,关注到的人并不多,且这个谋士几年后便不见了。”
温玉有些急切:“让你去打听的是淑妃娘娘的事情,你出去三年就查了个谋士?”
岑九看了一眼温玉,躬了躬身:“这淑妃娘娘大概便是这个谋士的女儿。”
“什么?”温玉惊呼出声,“你疯了,淑妃娘娘是当朝太傅的女儿,怎么会是一个谋士的女儿?”
沈晏也惊了,太傅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还是个不知名谋士的女儿,怎么听怎么像是胡言乱语。
萧彻看他:“你如何确定?”
岑九:“那位谋士名弥生,当年他在南境时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只是后来弥生跟随圣上入京并未带她,属下在南境查探到了一个村落,那个小女孩便是一直居于那里的。再后来那谋士不见了,那时的太傅大人还不是太傅,只是一个翰林学士,家眷并不在京里,那年,他的夫人带着家眷入京,带来的便是三子一女,属下去他的老家查过,他只有三个儿子,并未有女儿,那位小姐是夫人上京时才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