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淮城就像是笼罩在浓雾之中,位于山顶的白云观更是像仙境一般,只是这仙境慢慢的变成了黑色烟雾笼罩的炼狱。齐孑带着观里众位弟子站在白云观前,看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的一男一女。那女人虽已上了年岁,但是身姿窈窕,一看就是被人娇养在温室的花朵。“师父好久不见!”她身边的年轻男人颇有礼貌的朝齐孑鞠躬行礼,只是这样的举动在现在的场景里更像是挑衅。齐孑紧抿双唇,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身影,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的年轻,只是他们现在却站在了对立面,终究是造化弄人啊。“当不起您一声师父!”齐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会是邪神的人,还是地位最高的那个。“师父养育我多年,怎么就当不起呢!”星熠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师兄弟,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怒的神情,看到他的那一刻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各位师兄弟不必这么看着我,我生来就是邪神一派,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才与你们成了师兄弟,你们放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他就像是是施舍一般,不对他们赶尽杀绝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老二为师自认待你不薄,你当真要一条道走到黑?”这些弟子哪一个不是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的,如今这个走上了不归路,叫他怎么不伤心。面对曾经的爱人,他心如刀绞。“文月是我看错了你,还是我这几十年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她这一身的血煞之气让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不敢想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到底有多少,曾经那个与他琴瑟和鸣的林文月终究是回不来了。“齐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天真!”沉夫人这话说的直白,也彻底打碎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情谊。两人相知相爱十几年,终究变成了仇敌。“文月是非对错皆在人心,不管我们曾经怎么样,现在我们直接只剩下仇恨!”面对妻子跟徒弟的背叛,他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他是白云观的观主,他身后是白云观众多弟子跟玄门千千万万的信仰者。他要是这个时候倒下了,玄门就真的没有希望了。“齐孑,念在我们几十年的情分上,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束手就擒不好吗?”“师娘何必这么着急,我白云观还没有不战而退的先例!”一道清亮的嗓音自己身后传来,时书锦带着萧鹤川两人迈步朝着白云观走来。手上随即凝聚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时刻准备着给面前两人致命一击。“师妹!”白云观众人看到她的一瞬间眼里满是激动,他们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众位师兄师弟们,不管什么时候我们白云观的弟子都是一条心!”她走到齐孑身前,郑重其事的下跪磕头。“师父弟子时书锦拜见师父!”齐孑泪目,这孩子真是的现在这个时候她回来干什么!“起来!你回来干什么?”当年收这个徒弟的时候他就算出她命里有一劫,现在看来这劫难怕是就要应验了,她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邪神就是她命里躲不过的一劫,他费尽心思把她送下山,就是不想让她直面邪神,现在可好她自己撞上来了。“师父,有些事情不管怎么躲都躲不过,这是我的命不该师父来替我背。”时书锦现在才明白师父当年送她下山的真正意图,不是什么让她修复七情,只是想要她远离玄门,想要她避开邪神这一劫,只是她当真能避开吗?齐孑无奈叹气,看来这确实是命啊!“师妹还真是迅速,这么快就到了!”星熠眼神阴鸷,他确实没想到时书锦会来的这么快,快到他什么都还没做人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们身边有内应。“二师兄,想必你应该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吧?”星熠嗤笑,这是在说他就是那条咬伤农夫的蛇啊,说他恩将仇报!“师妹,想骂我只管直白一点,师兄没什么学问听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时书锦冷着脸,双眼满是怨愤。“师兄当真听不懂吗?当年师父把你养育成人如今你想要干什么?毁掉白云观吗?师兄别不是人当够了想当畜生?”她这话说的难听,但是星熠全程脸上都带着笑容。“师妹现在这口才是越发的好了,只是不知道师妹骂自己的时候能不能也像现在这样不留情面。”齐孑看着这个死不悔改的弟子满眼皆是失望。“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沉夫人懒洋洋开口。“锦锦那天晚上大开杀戒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灵魂解放的感觉?”时书锦脸色瞬间阴沉,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策划的,利用她的身体去杀人,还是她的亲人,他们怎么敢!“沉夫人,你们还真是丧心病狂!”她说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眼前这两人千刀万剐,想到还在医院里面躺着的姐姐,过往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尽数归零,从这一刻起这两疼不再是她敬爱的师娘跟师兄,只是她的仇人!“师妹何必这么激动,我们只是在解放你的天性你应该感谢我们啊!怎么不:()下山第一天就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