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了?”叶婉叉着腰,试图缓和他紧张的情绪,“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回来?”
萧焕想起了,儿时受皇兄欺负的时候,叶婉二话不说地提着枪,去找他皇兄理论。
他忍不住笑道:“谁会有那么大胆子,欺负到皇帝头上?”
“这倒是呢,你现在可是翻脸不认人的皇帝呢。”
叶婉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失落,“没人敢欺负你了,你也不需要我来保护了。”
“别动。”萧焕忽然轻声喝住她,从她发丝上揪出一节小青虫。
“啊——虫子!”叶婉猛不丁地后退一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一些多节多足的小东西避之不及。
“树上有虫,你在树下乘凉,很容易着它们的道,你身上没有被叮咬吧。”
被他一提醒,叶婉忽觉脚踝某处痒得厉害,“好像被蚊子咬了?”
“哪里?”
叶婉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萧焕引她去门前的台阶上坐下,蹲下来检查她的脚踝,果然有个红色的包。
他熟练地掏出了一小盒清凉油,涂抹在红肿处。
叶婉在外打仗的时候,也常被蚊虫叮咬,按照她的脾性,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萧焕却不这样想,但凡被他发现自己身上有包,定然要拿出药膏来涂抹。
叶婉骂他矫情,几个肿包又不能要人性命,他那么紧张作甚?
萧焕由着她骂,仍细心地为她按揉肿处,“你还嫌身上的伤疤不够多吗?刀枪无眼倒也罢了,像这种举手之劳就能避免的小疤痕,岂能放任不管?”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保留着随身带清凉膏的习惯。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份独一无二的细致,自己才会对他动了心,深陷其中吧。
涂药的时候,萧焕勉强想起了要说的话,下定决心很难,叶婉的坦然倒是给他添了几分勇气。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叶婉很是心疼,她主动发问:“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萧焕点了点头,“我其实……”
那些话太难以启齿,他还是没有勇气在心上人面前摒弃尊严。
“不用说了,你的苦衷我都知道。”
那是他不想面对的伤疤,叶婉怎会忍心看他自揭伤疤呢。
她亲吻了萧焕的额头,“都过去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不离不弃是我们大婚时共同许下的承诺,我不会失约。”
“婉儿……”
萧焕眼里闪着泪花。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萧焕也抱住了她,“从今以后,除了死亡,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