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恕你无罪,不吐不快。”
吴秀才战战兢兢答道:“这…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律法无情,却符合三纲五常,顺应天理,循…循祖制而已。”
萧嫱挑眉,又问道:“依你所言,本宫该以何为纲呢?”
吴秀才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猛地磕头,“殿下恕罪,殿下饶命,小的无意冒犯。”
“起来吧,”萧嫱冷觑他一眼,“错在律法,错在纲常,若天理之下,还有人轻如草芥,性命被随意践踏,那么,这份天理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皆为之一震,吴秀才更是呆坐在地上,神色错愕。
质疑纲常律法,质疑天理,这位东宫太女当为天下第一人!
萧嫱扫视在场之人,不怒而威,“所以,诸位觉得,此案该如何判?”
叶青率先站了出来,“回殿下,李二买卖人口,草菅人命,与飞云阁孽障并无不同,按罪当诛。”
吴秀才也回过神来,“小的这就派人缉拿李二归案。”
萧嫱挥了挥手,“速去速回。”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跑到吴秀才跟前,“我来带路。”
府衙内,萧嫱看向了旁听的枕书院众人,“大齐国号为齐,齐有平等之意,齐万民同乐,如今,却连女子的性命都无法庇护,何谈大齐?”
李允想起了柳怀柔的遭遇,想起了父亲的浑话,想起了母亲失望的神情,当即拍案而起,“变则通,不变则废,臣支持殿下变法。”
叶青也回道:“臣建议废除奴籍,无论男女,无分贵贱,凡草菅人命者,皆严惩不贷。”
顾流年补充道:“还有婚嫁制度,也待重新商榷。”
薛慕白对嫡庶之分恨之入骨,也建言道:“依我看来,很多家庭的悲剧起源于嫡庶有别,若是没有妻妾之分,一夫一妻,便不会有那么多明争暗斗了。”
谢汝峰看了眼王默,“还有连坐制度,因一人之罪牵连氏族无辜,或许太过无情。”
……
讨论声越来越热烈,慢慢地从户籍婚配制度,延伸到民生百态。
萧嫱让他们自由组队,针对不同的民生问题提出合理可行的变法方案。
没过多久,吴秀才押着李二回来了,他的妻子苏茜则是被抬回来的,她浑身是伤,手腕脚腕还有铁链摩擦的痕迹,被送到后院处理伤口。
小女孩和她的两个姐姐瑟缩在吴秀才身旁,和李二保持距离。
萧嫱走到小女孩身边,指着李二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
小女孩看着李二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