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位夫人也跟着笑道:“是啊,是啊,咱们谁都没有姜夫人的命好,嫁给谁都是做将军夫人的命。”
一时之间,不少夫人都笑看着宋婉宁,想要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宋婉宁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不仅没有气恼这两个人的话,反而心平气和的端起桌边的茶盏,细细地抿了起来。
但宋婉宁不发话,不代表着姜嘉月就愿意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羞辱她的娘亲。
姜嘉月看向最先开口的那位夫人,弯眉笑道:“我家娘亲自然是极有福气的,不管选了谁都是盖世之才,几位夫人若是羡慕娘亲,不如回家去督促自己的郎君,也如我爹爹一般立下赫赫战功,让各位夫人长一长威风。”
说完,姜嘉月猛地捂住嘴,为难地看向众人,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自从裴将军战死后,大雍便再没有出过如裴将军那样的人物。”
话落,姜嘉月放下捂住唇角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嬉笑道:“不过啊,这也怪不得各位夫人,这是人的命啊,都是有定数的,不该她得的就是得不到。”
姜嘉月这一番话,惹得最先开口的两人面色青红交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死死地绞着帕子。
宋婉宁也放下茶盏,瞥了眼那两位夫人,眼中带笑,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两位夫人了,嘉月这孩子这两年跟她爹爹在边关野惯了,如今说话也是个没分寸,倒惹了两位夫人不喜,还望夫人们不要怪罪。”
宋婉宁话多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两人又怎敢再说些什么,强撑着笑意道:“夫人这说的哪里话,小娘子气性直爽,我们喜欢还来不及,会怎会怪罪小娘子。”
但暗下,说话的那夫人却狠狠扯着自己的帕子,恨恨看着姜嘉月。
高坐上的宁贵妃只是含笑看着几人间的争执,等看到最先说话的两人败落下来,宁贵妃才笑着开口道:“不愧是在边关生活过两年的小娘子,这气性儿就跟我们上京的贵女不同。”
姜嘉月只当做听不懂宁贵妃话中的深意,起身对着宁贵妃轻轻行了一礼,笑吟吟地回道:“贵妃娘娘这样夸臣女,倒真让臣女不好意思了起来。”
之前一直看着许静仪头上玉簪的云华公主此刻回过神来便听到了姜嘉月的话,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当真是小地方来的,别人说什么话都以为是在夸她。
云华的视线在许静仪身上飘过,慢悠悠地开口道:“不知许娘子头上的这根白玉发簪是从何而来?本公主瞧着这发簪倒是颇为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听言,许静仪抬手抚了抚自己头上的发簪,眼中柔情万分,轻声笑道:“回公主的话,这是友人所赠。”
“哦?友人所赠?”云华笑出声,眼神幽幽地看着许静仪,意味不明。
姜嘉月看了眼云华,又看了眼那玉簪,扬声道:“确实是友人所赠,这玉簪不仅静仪姐姐有,我也有。”
就在云华还想继续追问时,外面小太监传话说陛下已在武英殿备好了宴席,请一众人前去。
宁贵妃轻飘飘地瞥了眼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云华,颔首淡声道:“既然陛下已经备好了宴,那我们便一同前去吧。”
命妇们也跟着起身,跟在宁贵妃的身后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