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人明鉴,这杀人之事的确乃是我一人所为。如果顾玉城是真凶的话,他究竟要多色迷心窍,才会在那个时候留下已经对燕窝产生怀疑的春杏?”
“这可是杀人的重罪!春杏如果有他这么大的把柄在手中,又怎么落得一个被厌弃的下场?顾玉城应该捧着她,安抚住她才是!”
“我若是知晓春杏已经对燕窝有所怀疑,又岂会容忍她假借返乡,光明正大的离开顾家?”
“大人,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春杏猜到了燕窝的问题,而顾玉城不知道燕窝有问题,所以才能让那春杏活到今日,去那顾家胡乱攀咬人啊!”
孟氏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那围观的人们立即倒了风向,又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王一和不动声色的啪的一下拍响了惊堂木,他还是之前那副儒雅样子,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肃静!”王一和喊道。
早有准备
大雍朝的人好看热闹,这会儿正直清晨,有不少手中都拿着朝食一边啃一边听着。
更有一个总角小童骑在了父亲的肩头上,一手拿着饽饽,一手拿着芝麻团子。
他嘴不大心倒是贪,那饽饽渣儿掉了亲爹一头,却还是胡吃海塞着舍不得住嘴。
王一和一声惊堂木响,他吓了一个激灵,大哭了起来,手中的芝麻团子则是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地上,滚到了孟氏的手边。
那小童的父亲瞧着,慌忙往后退了退,落荒而逃。
孟氏感觉到了手边的不同触感,她抬起身来,看了看那芝麻团子,心中复杂万千。
她看了一会儿那麻团,待那孩子的哭声远了,方才又接着说了起来,“我嫁到顾家这么多年,一共生了三女一子。前几日二房添丁,新得了孙儿。”
“三个女儿均已出嫁,均安又正是上进之时,长房里时常冷冷清清。我听着顾玉城生了想要再生一子的心思,便留心上了他。他在外头养了外室,老实说我并没有很生气。”
“毕竟除了顾家家风严谨,公爹严厉。这汴京城中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
“若那人是个我不识的,便是生了孩儿抱回府中来养,我也无所谓。可那人是春杏啊!不光如此,顾玉城还送给了她一支跟我一模一样的金步摇。”
“我瞧见之时,简直怒火中烧,又羞又恼。羞的是当年我弄错了对象,还当是左棠,一时冲动害了她的性命;恼的是春杏好心机,竟是瞒天过海这般久,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且当时顾甚微活着回了汴京,我担心她翻旧账……”
“那日我回来之后,顾玉城问我开库房,想要问我拿一些燕窝,他说是赠与友人。可我知晓,他是要送去给春杏的,于是我便再次在燕窝中下了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