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有两枚,其中一枚用得极少,是一片剑兰叶,看上去带着森森杀意。另外一枚便是这一枚稻穗印。”
“我曾经见过不止一回。”
他说着,眼睛已经冷静了许多,“杀死我师父的人,就是你们皇城司的人,不是么?”
“你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昨天夜里才招呼都不打,着急的回去给张春庭复命。”
韩时宴说着,目光复杂地看向了顾甚微,“你这般信任张春庭,小心日后被他坑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顾甚微挑了挑眉,牵着马朝前走去。
“昨晚出了芙蓉巷,我观察了那八个人,他们身上并没有血迹。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凶手是穿着皇城司衣袍的第九人;二是凶手在八个人当中,但是已经更换了衣物。”
“那封信的确不是张春庭所书,印鉴也是被人伪造的。”
顾甚微说着,目光灼灼地朝着韩时宴看了过去,“你昨天晚上也看出来了不是么?所以我拿着证据回去复命,你虽然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但是却也没有问应芙蓉借马直冲皇城司。”
“张大人平日的惯用手乃是右手,写书信的时候,都是用的右手。但是盖印鉴的时候,却故意换了左手。”
“且每次按印鉴的时候,会故意左侧重于右侧,颜色有深浅,防的就是今时今日这种情况。”
这就是为什么张春庭只瞥了一眼,便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
甚至是在看到信的一瞬间,立即想到了这是他清洗皇城司铲除异己的绝佳机会。
“这话我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只有韩御史你说出来,才掷地有声。”
新的线索
韩时宴微微一怔。
他牵着马同顾甚微并肩而立,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我昨夜的确是一眼便瞧出来那枚印鉴是伪造的,但理由与你却是不同。”
顾甚微是剑客,江湖决斗之时,敌人使用的是左手剑还是右手剑,出招的方式还有造成的伤口那都是有天壤之别。张春庭的这一点不同,她很容易就注意到了。
“那枚印章出自汴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贾大师之手,他刻章讲究的是轻松写意,印出来的东西笔法连贯,不会有任何的断裂的豁口或者是毛刺,除非是有人特意为之。”
韩时宴说着,心情颇有些复杂。
案发之时,关御史正将所有的矛头集中指向了张春庭。
因为师徒关系,他对此也了解颇深。
“张春庭的稻穗印在从稻杆往上数右侧第三颗稻米的尖儿上,是断连开来的。很细微,但是你若是仔细凑近了瞧,便能够发现。”
“昨夜你走了之后,我已经去贾大师家向他再三确认了,确实是张春庭特意要求留下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