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哥,我们得快点。”
“怎么了?”晏桦还在打量着屋内的景象,厨房灶台上的锅里还剩下半碗饭菜,黑色的糊成一团已经认不出原本是什么了。
江野闷声推开一道门,打开衣柜往外收拾着衣物,“他可能回来了。”
“我不想看见他。”
晏桦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他鞋在这,上次我走的时候这双鞋被他穿走了。”江野解释道这些细节,手上的动作没停。
晏桦不由得多看了江野一眼,他是无所谓见不见江野亲爹,只是既然江野不想看到他,自己也没必要非要见一面。
他们这次过来还拖了个空行李箱,江野收拾衣服和书本,晏桦则帮忙往行李箱里装。
好在江野的东西本就不多,一年四季的衣服装来装去,也只装了一半的箱子,剩下一半则用来装书。
“还有什么吗?”晏桦询问道。
江野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眼神中满是厌恶与嫌弃。
“没了,桥哥,我们走吧。”
晏桦拉起行李箱,把手搭在江野的肩上,“走。”
可就当刚下两层台阶时,迎面撞上了一位带着无框眼睛,长相斯文,身材瘦削的男人,手上还提着公文包,瞧着像个刚谈完业务回来的生意人。
楼梯内本就狭窄,男人站在中间完全把路挡住了。
“让一让。”晏桦提醒道。
眼镜男扶了扶镜框对着江野道:“你去哪?”
彼时晏桦才注意到,江野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不由得想要缩成一团。
“你谁啊?”晏桦将行李箱靠着台阶放下,把江野扯到他身后,带着一丝痞气,俨然已经恢复成机械厂那个混世魔王的架势。
“我是他父亲,请问你是哪位?”眼镜男语气虽然礼貌,但是听到晏桦眼里却有一股刻薄刺耳的意味。
晏桦所站的位置比江野生父的在的位置要高上三阶,他一只手扶着行李箱,一只手插兜,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坦白讲,江成给他的第一印象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他以为会是个胡子拉碴,毫无精气神,满身酒气,大吵大闹的赌鬼。但实际上光看江成的外貌,根本无法和江野口中的描述结合在一起。
晏桦想这人不过是看着人模狗样,打女人打小孩,衣冠禽兽,废物一个。
“你管我是谁。”
江野生父也不生气,只是那双像狐狸一样狭长的眼睛狡黠地盯着江野,“我也不在乎你是谁,我只在乎你要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儿子想跟谁走,就跟谁走。”对付这种人,跟他讲道理没有用。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晏桦都不怵。放在兜里的手动了动,随时做好准备。
就他爹这种打女人打小孩,只敢选比自己弱小的人动手的败类,揍他晏桦都觉得脏了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