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最喜欢本事好的,”一人附着小娘子的耳朵,“多学着些!”
小娘子瑟瑟发抖,口不能言。
正是此时,另一顶从南口来的轿子停在了门口。
俊秀少年从轿子里下来,快步进去,畅通无阻地进到内室,目瞪口呆地看着挤在同一张床上的四个人。
那两小倌儿还当他也是苏轲叫来“多热闹热闹”的,继续行事。
“公子昨儿还说,诚意伯府出来的八成是块木头,毫无趣味可言。”
“还得是我们这种,会拧腰、会哼调子,是吧公子?”
语调婉转的话语涌入耳朵,少年好一阵失神,直到其中一小倌儿走到他身边解了他的衣衫,他才后知后觉。
知道苏轲靠不住、犹豫着是不是找个靠山,这是一回事,苏轲在自己之外还有那么多相好,这是另一回事。
更让他不接受的是,四个人乌烟瘴气,还想让他参与进去做第五个!
也不怕床板塌了!
“骗子!”他咬牙切齿,“你这个骗子!”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烛台,对着幔帐就是一燎,又把能看到的易燃的东西全点了个遍。
有牙印哩
少年发难太过突然,以至于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那火苗跃动着蹿起来,才先后回过神。
“卢栎!”苏轲大叫着从床上跳下来,“你发什么疯!你们赶紧拦住他!”
两个小倌儿亦醒神。
离得近些的,去抢卢栎的烛台,在苏轲身边的,忙拿枕头扑打火苗。
卢栎没躲,借着手里有东西,不住往那小倌儿身上招呼。
烛油滴落下,黏在他的手上,他此时气血上涌,根本不知道烫。
小倌儿却不一样,叫那烛台吓得后退几步:“你个疯子!着火了你能讨到好?你想同归于尽?”
“你们能讨到什么好?”卢栎恨恨道,“你们和我才是一样的!”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哪怕是侍奉人,他也和那小娘子不同,他和这两个小倌儿才是同道中人。
听他这话,小倌儿顿住了。
是啊。
他们才是一路的。
那苏轲摆明了要踹开他们,来传话的那管事也说得很清楚,人家小娘子是一顶轿子抬进去,他们几个是最后“再热闹热闹”。
他们来燕子巷,既是不敢违抗苏轲,也是想给小娘子深刻的教训。
现在,有人先发疯了,他们要如何做?
他定定看着卢栎,看着他手上的烛台,火光在他的眼底里摇曳着,他的心也跟着摇了起来。
谁也别想好过!
烧!烧得再厉害些!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引着他,他下意识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