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之子。”
“……”
张武眼皮颤了颤,有些心惊。
这礼部尚书魏峥可是个传奇人物。
当过七年河东郡守,虽无过人的政绩,但他治下的河东郡也没变坏,算是个能守江山的人物。
两年多以前调入京城,当了礼部侍郎。
最传奇的地方在于他是李嵩山的弟子,却在这位阁老出事前的半个月,悍然与其割袍断义,将府中门客,自己门下的势力,全部送给李嵩山,改投到另一位次辅门下。
李嵩山畏罪自杀后,这魏峥得到次辅大人的举荐,于去年升任礼部尚书,官居二品大员。
“说起来,庞黑虎好像也是河东郡的。”
张武心里呢喃着,朝程狗问道:
“这位贵客犯了什么事?”
“强暴民女,事后嫌不过瘾,想带民女回府为奴,民女不同意,他带领家中门客先杀其弟,又杀其父母,最后由十多个壮汉将那民女害死。”
“……够狠。”
即便张武见惯了各种黑暗事,也不得不惊叹一句好嚣张。
不过这种事不难理解。
郡守,相当于一地的土皇帝。
军、政、民事,三大权利在握,弹压世家大族,镇压一方平安,犹如国主。
郡守的儿子便相当于太子爷,杀几个普通百姓算什么?
可惜这里是京城,这魏峥之子显然是嚣张惯了,有点改不过来。
况且这事也跟你没关系,愤世妒俗要不得,见义勇为更是寻死,你送好你的饭便是。
“好生伺候着人家,切勿怠慢。”
吩咐程狗一句,张武回到灶房,担着一大桶白米和两桶香喷喷的菜,直往官监而去。
平日里都是先送官监的,奈何这几日城里气氛紧张,搞得百姓买菜都难,这一波封闭厨头又要大肆屯菜,回来晚了,炒菜也晚。
走在去往官监的过道里,张武躬着身子,晓得自己会路过一号狱,没有抬头看。
但他的眼角余光,依旧能瞥到一个酒色过度的瘦削年轻人。
正看着服务清单,对身旁管家式的人物吐槽道:
“这天牢还真够黑的,叫个窑姐要二十两,怎么不去抢?”
老管家赞同道:
“确实黑,我已派人入宫通知了老爷,相信明日便会来接公子你出狱。”
“意思今晚要在这过夜?”
魏公子嫌弃的看了看四周,将床上的白棉被和床单一把丢地下,不爽说道:
“我可没有睡别人用过的床被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