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无奈地抬眸看了斯贝利一眼,“谁敢给池哥的手机装定位?”
对视一秒后,阿肯迅速切换页面。
“池哥的手机没有,许诺诺的手机有!之前为了帮你对付‘暗’,池哥特意在她手机里安装的,以池哥那霸道强势的性格,想必这……”
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斯贝利狠劲拍了拍阿肯的肩膀,“别装死,给我说话!!”
阿肯叹了口气,“池哥把许诺诺手机里的定位……卸了。”
“为什么?why????”
斯贝利想不通。
“Ning那么喜欢我小侄女,走到哪儿都把她随身携带,巴不得掌握她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动向,怎么会……”
斯贝利愣怔了下。
昨日清晨,他亲自送Amy上了前往夏国的航班,两人删除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
尽管万般不舍,但他还是尊重Amy的选择,他知道Amy把自己困在了一座名叫自责的城堡里,她走不出来。
所以他给她自由,让时间来治愈一切,直到她想通的那一天。
“有缘再见,Lee,我爱你。”
她爱他,已经足够……
斯贝利和牧宁池难兄难弟,终究是默契的,他大概能理解牧宁池的想法,没有再把话音继续下去,沉着脸转过身继续指挥。
“银狐队成员带领小队把搜索范围直接锁定在所有无需身份登记的客栈、民宿、旅店……所有!”
“roger。”
—
废墟之下,被困在黑暗里的牧宁池和许诺诺,体温和体力开始疯狂流失。
发展到最后,两人的嗓子都沙哑得像是吞了几吨水泥!
许诺诺率先坚持不住,她总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时间漫长得像是按了暂停键,和他们一起困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流淌。
倒是无数哭喊和求救的声音依旧在耳畔萦绕,穿插着金属敲击墙面或管道的闷响,还有几声长短不一的口哨。
“Ning,过去……多久了?”
“快三天了。”
许诺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刺痛的喉咙像是被利刃割过。
她又饿又渴,头晕目眩,原本沉重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面前的牧宁池也好不到哪里去,弯腰撑墙的动作似是越来越艰难,呼吸变得急促,炙热的吐息一下一下,喷薄在许诺诺脸上。
许诺诺可以触摸到牧宁池身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健硕的双臂似乎削瘦了些,正在黑暗中剧烈发抖,可她什么也看不见。
“Ning……”
许诺诺试探性地轻弱开口,地面却再次震动起来,惊得她心底猛然一沉。
是余震。
牧宁池的反应比许诺诺快得多,许诺诺才刚回过神,那个不知被她扔在何处的枕头已被牧宁池摸到后重新放在她头顶。
然后是一道无比清晰且恐怖的断裂声,还有牧宁池隐忍不住的闷哼。
看不清的烟尘滚滚而来,充斥着许诺诺的鼻腔。
她捂着鼻子猛咳几声后,摸索着想要重新抱住牧宁池,却不知碰到了他的哪里,手心流淌着一股温热的水流。
不对,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