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说老夫就放心了。”面露满意的言长寿眉头舒张开来,他的脸上挂起喜悦的光彩。言长寿转头问起易远尘凌霄观近况:“你们凌霄观最近如何?”
“言先生,在我跟周毅离开凌霄观时,师父们在准备与其他观众的会面场地。众所周知,道门的各派师父们每隔三年就会聚在一块论道、交流心得。
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辨。以此消淡常日里各个门派矛盾。南方正一教的师父们也会来。”
听闻此言,言长寿的眼神中闪烁着的担忧同寒冬中的残雪。他的手指不自觉敲击了下桌面。
易远尘看出了言长寿在担忧何物,他善解人意道:“师父们并不会如弟子们那般听信江湖上的那些传言。
即使有些观主对清风观感观不好,平阳子师父说会在讨论时为清风观解释极道的事情。”
陈逍遥下意识道了一句:“真的假的?”他后知后觉自己这么说不妥便轻咳几声解释道:“咳咳,在下是想问,为何平阳子突然对清风观改观了?先前在下与他掰扯。。。咳,交谈时,他可不是这样的。”
易远尘神色凝重起来:“也许是因为龙虎山正一观的观主换人的原因。嗯,正一教的张平安气焰过盛,在之前‘泽山咸’闹事时,他出手相助功不可没。
但因‘泽山咸’在清风观与凌霄观待过一段时间,张平安就以此阴阳怪气了大伙一番。”
王马啧啧几声:“贫道就说年轻人不能太气盛。”
。。。。。。
温馨的氛围中,大伙围坐在餐桌前笑着谈笑风生、吃得津津有味,幸福油然而生。
背对着众人、坐在远处的宋无溪透过八卦镜发觉身后言长寿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无心融入这氛围的他在喝下药后进了房间。
宋无溪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他拉开窗户、扣起嗓子眼。
“哕——”
脸色苍白的宋无溪将辛辣的中药呕出。呕得有些虚脱的他皱着眉头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握拳咬牙切齿道:
“又是这药,我明明都叫宋无溪那小子别瞎吃了。唉,每回都得我来收拾烂摊子,他们真该把我供起来。”
宋无溪拿来膏药,他撩起袖子一边给伤痕累累手腕上药一边无奈道:“我最受不了不自爱的人了,宋无溪怎么会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呢。。。
他明明还有一身病呢,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局更难。”
宋无溪嗤笑出声,他上完药后将袖子放下。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张血字黑符、在用四柱香将其点燃后将其放入茶杯中兑着香火喝下。
宋无溪长舒一口气闭目掐诀:“无极太岁,太极仙翁。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吱呀——”
宋无溪突然发觉门口站着神情紧张的周毅,他伸手招呼周毅进屋:“呦,你这是在偷窥我?不如进来看个仔细。”
周毅赔着笑,退后几步:“抱,抱歉,无意打扰。言先生让我来、来喊你吃饭。”
“进来坐坐,你也不想让我寒心对吧?”
“不、不了!”
“得亏善解人意的我晓得你言不由衷。”
宋无溪一把拽住转身就跑的周毅,他将周毅拖回房间。
宋无溪神色自若的坐在茶座旁,他捧着热腾的茶杯:“别大惊小怪,孩子,隔墙断耳,风声不漏。外头可听不见里头声音哦。”
周毅坐立不安:“今日我与远尘师兄去乱葬岗查看后发现裴催的尸体不翼而飞。回来时撞见丐帮在为‘五行黄莲案’中死于自燃的陆炎举办白事。
恍惚一瞬,我瞅见棺材内的尸体变成了你。
抱歉,无为师兄,并不是我在咒你,水、火、木、金对应四位死者,而棺材土葬正好对应土。
刚刚在门口,我不知你在作法,便以为你被邪祟附身了。”
宋无溪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随后拍了拍胸脯:“原来如此。不用担心我,我可是纯阳命格,八字硬得狠。”
“嗯。”
“对了,有一事还请师弟告知,你的那位远处师兄是何时入凌霄观的、以前居住在何处?为何他会清风观的独传卦术?”
周毅思索道:“远尘师兄是两、三年前来凌霄观的,他应该在清风观当过一会儿弟子。我虽与他关系好,但从未见他提起家常过。”
“多谢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