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
相安无事的囍神要拿出唢呐来吹,王检夬不由惊慌捂耳道:
“这东西居然也不怕火。”
金蝉仍旧不紧不慢理着佛珠,摆摆手道:“王兄,不必惊慌。浮生若茶,甘苦一念,无绝人之路,还有法子拖。”
因堵耳朵堵得紧,王检夬并未听道:“你说什么?”
金蝉长舒一口气,随后转身就跑:“去后院清风道长。”
后院。。。
仙气飘荡于半空中,青烟缭绕于假山间,被琐碎的金锡点缀的院子看起好似仙境。王检夬的身影消失在雾中。
囍神漠然的望着院子冷笑几声,他竟然与隐匿在雾气中的宋无溪异口同声道出:
“装模作样。”
话毕慕容宵儡察觉到不对劲,接着二人又异口同声道出:“你那魄矢神数的预知力也就仅此而已。”
“我能推测出你的言行,自然也能推测出你的举止。”
二人又那么僵了一会,囍神见宋无溪迟迟不动手也没了顾虑,便直接拿出唢呐。
宋无溪从囍神身后袭来,他拔出铜钱剑朝囍神身上砍去,囍神下意识躲避,不料宋无溪剑锋一转,直接挑飞囍神手中的唢呐。
囍神正欲还手,宋无溪后退几步又隐于雾气中。
囍神知道宋无溪能预知,他便去拿唢呐。
宋无溪死了几回了解了容宵儡的大概情况,他在近战知晓对方动作的情况下是有一战之力的,不过那法器唢呐就比较难应付了,宋无溪是自然不能让慕容宵儡得手。
每次死一次,记忆愈发消淡的宋无溪只能换到预知慕容宵儡三十秒的动作。
宋无溪无视囍神眼中的怜悯,囍神的目光似在说他是个怀揣着顽固的心走向刑场的死囚。
雾气渐渐退散。。。
金蝉拿着锣,王检夬拿着鼓,宋无溪站在中央弹起琵琶。只要声音盖过唢呐,应该就无事。
袅袅轻烟院内飘,了嘹锣鼓齐鸣嚎。戚戚悲事无人晓,宛宛山歌破云宵。
果然,囍神的唢呐并未起作用。
众人见囍神拿出红绳,他们连忙拉开距离,但还是中了伤,那红绳竟锋利得能割开血肉。
囍神无暇顾及众人死活,直接破门进入书房。
恰好,书房内的慕容宵儡画毕盖章落款。
“我抽了一辈子的下下签,我就她那么一个上上签,我岂能放手?”慕容宵儡似发觉到自己将要失态,自讽的轻笑几声后化作无数囍花,随风而散。
囍花落如雨于春,风飘万点正愁人,斑斑血花迷人眼,情未了把酒入唇,叹那,囍神囚于缘实蠢,何用浮名绊此身?
在无数次循环里,一切都会走向必然,因为脱离循环的结果是不变的、是唯一的,哪怕是囍神入循环中也会败下阵来。
一切终于迎来落幕,宋无溪终于可以发自肺腑的大笑,胡乱的踢踩着散落在地的囍花:
“灰飞烟灭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宋无溪只觉身子一轻,如魂离体缓缓飘向天幕,再见底下意识回归的易清风似有察觉的望向他这边。
易清风试着伸出左手去触碰不在同一时空的宋无溪,他见无果便浅笑道:
“福生无量天尊。”
。。。。。。
宋无溪感到脸上一阵湿热,一睁眼就见着黄皮子舔着他脸颊,见他醒来黄皮子开口:“娃啊,你终于醒来,可让老夫好生担心!”
宋无溪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书房,面前正好是慕容宵儡画的那幅“长乐街一日图”。
书房内早已陈旧得落满灰尘。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己生见宋无溪莫名其妙道出这句不解道:“无为,你无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