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权利虽大,可徐韶华也是头一遭上朝,安望飞都不由得替徐韶华紧张,徐韶华闻言看向安望飞,随后笑了笑,这才低声道:
“也就,一点点吧。”
安望飞:“……”
恕他眼拙,没看出来华弟哪儿紧张了。
二人在宫门口告别,安望飞朝大理寺而去,徐韶华则向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还未到早朝的时间,大臣们在左右朝房等候,大周虽然三日一朝,可也规矩严苛。
早朝是不许迟到的,否则无论品级,也要赐廷仗十,而且不准假,廷仗也不是可以糊弄的,皆是在金銮殿中,众人的眼皮子下褪衣行刑,以警示百官。
这会儿,徐韶华想了想,进了左朝房,他刚一进去,原本还在说话的官员不由一静。
左相坐在最中间,其余官员在其身旁或坐或立,徐韶华一眼便看到了左相那有些青黄的面容,但随后竟不由得一愣。
无他,左相的容貌与凌秋余太像了!若是左相的头发在黑一些,面上的皱纹淡去,眼神中的威压减少,那与凌秋余简直一模一样!
“徐给事中,本相脸上可是有什么污物?”
左相终于开口,他一脸病容,就连声音也是中气不足,但语气却是分外和蔼。
徐韶华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轻声道:
“并无,只是初见左相大人,只觉得十分面善。”
“呵。”
一声嗤笑响起,礼部尚书王汀缵斜了一眼徐韶华,直接道:
“徐给事中这话真是有趣,难怪能让右相和安王为你左挑右选,定下座师。不过……”
王汀缵讥讽的看着徐韶华,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这上朝头一天,徐给事中可是走错了?难道右相大人未曾叮嘱徐给事中该去何处吗?”
左相坐镇此处,徐韶华这么一个身上打过右相和安王标签的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徐韶华闻言,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王汀缵:
“敢问王大人,这左右朝房可有归属之人,或是衙门?”
徐韶华这话一出,王汀缵面色一白,这可是皇宫,这话谁敢应?这徐韶华小小年纪便会给人挖坑!
“并无!”
“那下官在此,有何不可?”
徐韶华单纯的发表了疑问,王汀缵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这才憋出一句话:
“你愿意呆着就呆着,一会儿你别羞愧的夺路而逃才是!”
随后,王汀缵便不再去看徐韶华,徐韶华随后捡了一处最远的空位坐了下来。
不过,他乃习武之人,没一会儿那些官员自以为的窃窃私语还是飞入了徐韶华的耳中。
徐韶华听着听着,一时表情微妙起来。
无他,这会儿的官员,则是在商议如何要参奏右相……以及徐韶华。
当初,虽然圣上公告天下,点徐韶华为兵部给事中,可是众人听说这乃是右相起的头,对于右相的放肆唾弃不已,就连徐韶华这个受益人都一起参了。
徐韶华对于这些倒没有放在心上,他听这些人说的热闹,但左相却始终未置一词,当下不由得看了左相一眼。
左相似有所感,也抬眼看来,冲着徐韶华微微颔首。
没过多久,到了要上朝的时候。徐韶华一起身,王汀缵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失声道:
“你怎么还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