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她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臂上有一处黑色沙漏形状的纹身。
小小的一个,刻在在手臂靠上的内侧,因此平常并不容易被发现。
十七岁的少年宽肩窄腰、体格修长,血气方刚,身上满是蓬勃的生命力,看起来很吸引人。
许是经常锻炼的缘故,他手臂的线条优美而有力,再加上江北祁天生白皙,那肤色像是上好的白玉一样。
弥虞好奇地看着那个黑色沙漏纹身,心里有点痒,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
江北祁注意到她的动作,呼吸一滞。
他一下子躲开少女的手,像在躲一块热烙铁一样。
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就是猛兽。
……眼前的少女更是。
见自己被躲开了,弥虞立刻抬头不满地看他,慢慢鼓起脸,大大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浓烈的委屈,模样瞧着可怜死了。
……她在委屈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江北祁心跳骤然乱了,压下身凶巴巴地警告:“别动手动脚的,不然老子揍你。”
少女嘴巴更鼓了,眼底泪盈盈的,委委屈屈:“江北祁,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了?”江北祁感觉自己头有点疼。
又在装可怜。
他应付不来弥虞这样的姑娘,每一步都出乎他意料。
就比如现在。
弥虞又去碰他捂住她嘴巴的手,江北祁跟触了电一样把手收回来,紧接着退开一步。
器材室里实在狭小,他的背脊撞上了身后的杂物,疼痛感让他呼吸一沉,只得又返回来。
于是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拉近。
“哎呀,你没事吧?”见少年露出一副吃痛的表情,弥虞凑近他,伸手抚了抚江北祁绷起来的脊背,轻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少女好看的眼睛眯起来,里面全是狡黠的笑意,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小狐狸。
江北祁加重了呼吸,静默了几秒,他侧过头低骂了一句。
草。
……她好会。
——
回到教室之后,弥虞一脸春风得意,哼着歌。
江北祁臭着张脸坐在位子上,耳朵略微发红。
他呼吸仍然有些重,胸膛一起一伏,表情烦躁,还隐约有点……魂不守舍。
元德放下书本,奇怪地看了看他,问:“江哥,你怎么了?”
“没事。”江北祁简短地吐出一句话,冷着一张脸,把眼前的英语课本翻的哗啦哗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