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寒只好上前。徐可猜看了看,道:“你这不像上过药啊,连处理都没处理过。怎么打得这样重……还真是一对好师徒。”说归说,还是取来药酒,给顾生寒清洗了伤口,敷上药粉,又缠好绷带,忙罢,取来书籍:“伯琴还要再闭关一阵子,这是他给你们三个的书。这是生寒的,这是任行的,这是皎皎的。看到哪里不懂了,就去问你们师叔师伯,或者来找我。”
三人道谢,行礼告退。
“大师兄,你怎么没有用药呢?”
“这两天比较忙。没来得及。”
“我看你是故意留着伤口。皎皎这次眼神也是破天荒的好,竟然比我发现得还早。”
“我之前去阁主那里时也渗血了,他就发现我背上有伤,然后给我治好了。所以我这次就特意留意了一下大师兄的手臂。”
“所以你这眼神还是没变好啊?”
“大师兄,你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在怪你,所以心情不好啊?其实师父师母最看重的还是你,阁主也只是因为和你还不熟。”
“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就知道了’这种话最讨厌了,阁主就总这么和我说。要说皎皎你也是,他打了你,还打得那么重,你好歹躲他几天,或者怕他几天,然后他温言软语哄上几回,给你带点好吃的、好玩的,你们再和好如初。你倒好,就直接原谅他了。”
“原来要这么复杂的吗?感觉好麻烦,我看就省了吧。而且要说原谅,也应该是大师兄原谅我。”
“你简直……你是想气死我吗?”
“师妹不像你心思那样多。”
“我心思多?那你这苦——你这伤怎么回事?”
“都说了,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这么长一个伤口,不疼啊?”
“不疼。”
“不疼?我试试?”
“你再胡闹——”
“再胡闹就什么?先提醒你,我可没那么好哄。”
皎皎听得一头雾水,此时正好路过藏书楼,想起阁主交代的任务,便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吵起来,但我可不可以进去借几本书,你们先吵着?”
“已经吵完了。”
“这么快的吗?”
“对,就这么快。”
三人进楼后,皎皎径直去到“文部”,取了《诗选》和《词选》,又取了一本《韵书》,一套《李白选集》和一套《杜甫选集》。这个年代,人们多是直呼其名,就连这两本选集也不再叫《李太白选集》和《杜工部选集》。至于李白字太白、杜甫字子美之事,还是从诗文注释中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