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我们商量好的。”路遥宁温和地笑起来,“我也要忙自己的事了,没办法一直帮他。”
“是。”吴展也笑起来,甚至还开了个玩笑,“江总不该耽误您的事业发展的。”
“哎,就是。”路遥宁也顺着这话讲,拨了一下头发,“要不是嫁给他,我早就是洛州首富了。”
吴展很快被人叫走,是紧急的董事会议,所有高层都要参加,除了路遥宁。
她脸上堆起的笑容很快消散,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
等到会上一系列人事大地震的换血任命被宣布后,人们面面相觑满脸震惊的走出会议室时,路遥宁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手机里一片诉苦声音,她插进屵达的明哨暗哨全部都被江落城拔掉,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停薪留职,路遥宁面无表情地把这些消息全删了。
除了老板本人,其实一个公司没了谁都能转,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屵达没了就没了,她还有宁星,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的。
作为实习生手里唯一的大案子,肖肖也很紧密地观察着她的当事人以及伴侣的最新动向,急急忙忙地跑到办公室告诉老刘:“老师,先前搁置的案子肯定要重启了,江总和路总好像又要开始谈离婚了!”
刘金峰捧着茶杯说:“啊。”
“老师,你已经知道了啊。”肖肖佩服地说,“还是你的消息灵通。”
刘金峰有点无奈:“肖肖,你就没发现你这个月的实习工资多了好几千吗?”
“发现了。”
律所的实习生每个月也就那么几千,突然多出来几千谁数不出来,但她去问了财务的姐姐说没有发错,就心安理得地买了switch,王国之泪都玩了一大半了。
“那就是你的奖金,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江家有自己的长期合作律所,真下了狠心了怎么会来找我,人家的团队各个都是超级头牌。”刘金峰有点惋惜地感叹道,“不过有这么一个机会赚了一把也不亏,江总结款还是大方的。”
“哦。”
肖肖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后知后觉的,她也才开始明白,刘金峰最初说的那句“找我不找别人,这件事本身,就值得细品”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终于品出来了。
并不需要多么敏锐和敏感,谁都能感到公司上下的紧张气氛,人心惶惶,明明刚接了大项目金融港,一切顺利,但中层频繁调动,高层走了好几个,人人自危,夹紧尾巴做人。
更不同寻常的是江总开始亲自过问业务,天天八点半就坐在公司,而路总似乎离开了屵达,已经大半个月不见人。
虽说正式的全集团通知一直没下,但是两个人婚变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路要人走,事要人做,一口气做这么多变动,伤筋动骨还是难免的,代价就是事事亲为。
最夸张的时候开会到周五凌晨两点半,周六的早晨提邮件,江落城居然秒批。
“说起来小江总也就刚接公司的那阵子有这个劲头。”
“又闹离婚了?”
“这次像是真动了气了。”
“要不要和老太太说说?”
“别管,别管,人家的家务事。”
闲聊的是两个管清闲部门的老人,年纪其实并不算大,还没到退休年龄,但因为是奶奶照管公司时就提上来的人,所以江落城客客气气地给买了机票批了休假,远离这一场风暴漩涡。
两个人又说起路遥宁——
“但路总属实是可惜了,能力强脾气又好,她在的时候,会上还能开些玩笑话。”
江落城气得把整叠合同扔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
“她好?好在哪儿?好在上赶着给我带绿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