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书有些发呆。
因为这样,即使是觉得很痒也没有躲开。
不知过了多久,宴寐才松开了放在他脸颊两边的手。
两人一齐站在了原地。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身侧,那被夜风吹拂的乱七八糟的杂草。
「不过,我想去寄书的学校看看。」
这话很突兀。
叶寄书朝他投来了目光。
「因为关於寄书说的事,有一件我很在意。」他仍旧看着原处、没有看他,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的弧度,但眼神却不知何时冷了下来,「为了抹除这种可能,我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抹除。】
这个词语用的太重了吧。
就好像,有什么脏东西不自量力地在宴寐的眼前出现了,而他会将其毫不留情地碾碎。
这样的联想让人不寒而慄。
黑暗中,看不清楚此时宴寐的表情。
不过——
刚才说的那些事,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吗?叶寄书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
但既然宴寐都这样说了、那么。
叶寄书:「好。」
没有拒绝的理由。
既然是想去看,那么就看吧。
……
夜深时刻,就连学校柵栏外的铁栏,都在月色下映照出了银色的光。
学校入口旁边,就是门卫厅。
现在已经放假了,所以连灯也没有开。
像这种偏远小县城,除了上学时候有门卫做做样子,其他时候也不会有多余的人巡逻教学楼,所以,如果外人要进去其实挺方便的。
学校也没有监控。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叶寄书拉开了柵栏,两人就能走进去了。
「教室在四楼。」叶寄书道。
他不知道宴寐到底想看什么。先这样说吧。
似乎感觉到了他毫无隱瞒的態度,宴寐原本冷冰冰的、让人心底发寒的脸变得柔和了一些。又变回了学校里那个引人注目、情不自禁的存在。
叶寄书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但是。
搞不懂宴寐的態度,只要他不生气了就可以。
和大学有多个园区不同。
两者没办法比,所谓的多功能学校,只是几栋立着的教学楼而已。
唯一大一点的是教学楼前的空地,被做成了操场。水泥灌注的台子,是每天升旗演讲的时候领导站立的地方,而地面有半截是沥青制作,染红的跑道边缘溢出了一些,长着丛生的杂草。
两人在夜色里走进了教学楼。
这里的墙壁已经脱落了,露出了白刷的漆后面斑驳的毛胚。就连角落也因为潮湿,而长出了苔蘚——都是已经习惯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