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袭玉听他装文艺公子,简直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宫恒的茶泡好了,他自觉已经能面不改色听少爷瞎扯,遂转身上了茶。
祝江临接过茶,捧在手里,也不喝,抬眼看向对面明显动摇了的魏麟,诚恳道:“我并非不想伸出援手,只是那时已经太晚了,经此变故,桃儿整个人都沉寂了,我们之间也像是隔了一层。”
魏麟抿着唇,看着茶雾蒸腾而起,心中天人交争,没有接话。
祝江临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碗,叹了口气。
室内一时安静,只剩下风袭玉手中把玩棋子的磕碰声。
我行我素的凤凰完全不觉得自己突兀,坐在窗下支着颐看戏。
随后还是魏麟沉不住气,“祝公子既说已经与我姐姐疏远,如今回来找我们又是所为何事?”
“我们并不曾疏远。”祝江临有一双深潭似的眼眸,他认真看人的时候,像是全世界只有一人能倒影在他眼中,很真诚:“我和你姐姐一直有书信联系,正是因为今年的书信迟迟未至,我才会寻来。”
“可你与我们初见时并不像认识我们。”魏麟干脆直接开始质疑,“而且我也没听姐姐提起过你。”
祝江临像是沉默了。
半晌,他叹息般道:“因为钱府。”
他道:“具体的我不能多说,只能告诉你,你姐姐七岁那年的事与钱府脱不了干系。我确实不认识你们,因为你姐姐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
他好像有一腔悲情,却碍于种种原因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呼吸一下,合眼捏了捏眉心。
再睁开眼,他显得内敛又哀伤:“抱歉,初见时我虽对你二人的身份有猜测,但其一是不敢贸然确认,其二……她千方百计也要护着的弟妹,我实在不忍将你们卷入此事,只好以恶人面出现。”
“如若不然……哪怕是为了骗你们,我以别的身份出现岂不更容易达成目的?”
他怆然一笑:“再说,我们这种人,身上又有什么可被谋求的呢?”
风袭玉简直叹为观止。
千年不见,这龙演技见长啊。
他配合地停止了把玩棋子折腾出的噪音,让室内归于静寂。
魏麟再早熟,也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心下不由自主信了几分。
他犹豫道:“你说……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