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平鸿只淡淡瞥了眼缺了块布的手臂。“你又得补一次了,这次,千万记得要缝密些。”
她替他补过三、五件衣衫,那针脚之粗糙,让他总是望衣兴叹,但他不愿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他庆幸,他做的不过是摘药、捣药、搅药糊之类的工作,才能勉强让衣袖维持完好状态。
阎韧思闻言,又羞、又窘、又恼,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顺道把自个儿埋了。
“咱们都快被虎吃了,你还有心思要我把线缝密些!”针线活儿一向不是她的长项,能缝住衣袖就实属难得;而且,他居然还没良心地取笑她。
“再十步。”
“什么?”
沐平鸿开始倒数,由一数到十;大虎渐渐失去威势,在离他们仅一步之余,它那凌厉虎目一眯,重重在两人面前倒下。
看着大虎倒下,阎韧思不敢置信地眨眼再眨眼。
她简直不敢相信,沐平鸿单凭一根银针,就可以让大虎倒地不起。
“银针煨过醉迷香,药量足以让它躺上半个时辰。”
他因为自身需求,不得不在深山野岭行走,既然不识武,就总得有防身护己的本事。
经他一解释,阎韧思顿时恍然大悟,大大的圆眸漾着对他的崇拜。
安下心来,她凡事好奇的性子又冒出了头。
“沐大夫,你真的好厉害,这醉迷香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不用动一拳一刀,就可以把大虎治得服服贴贴、倒地大睡?”
这会儿,她小嘴没停歇地吐出疑问,压根忘了自个儿仍在同他生气。
耳底落入她掩不住好奇的疑问与对他的崇拜,沐平鸿低笑出声,一双幽眸深深凝着她一脸期待的可爱模样。
“醉迷香是麻药的一种。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
那清丽脸容上的期待神情陡然一敛,显然她真的忘了,自个儿正同他闹着气。
“阎姑娘……”
“你可以叫我韧儿或思思,我也不唤你沐大夫了。”她出其不意地开口纠正并宣布。
沐平鸿不解地睨了她一眼,不懂她小脑袋瓜究竟转着什么念头。
阎韧思郑重地握住他的手,清楚表明自个儿的心情。“沐大哥,刚刚我以为我们会被老虎屹掉,那时我才发现,我也喜欢你,是女人对男人那种喜爱。”
她的话让沐平鸿彻底愣住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等你治好我娘的病,就带我一起回医庐,好不好?”
没料到会得到她的情意,沐平鸿心里十分激动,不敢相信心中所愿,竟会由她口中说出。
但激动归激动,他却没忘记两人的身份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