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袁宁就代替那小太监兢兢业业地剥着核桃,剥完还亲自送到她的唇边。
“皇上渴不渴,妾服侍皇上喝口茶吧!”袁宁十分殷勤。
江照月略一点头,茶杯就贴到了她的唇边,茶水温度不凉不热,刚好入口。
“已经好几日过去了,爱妃唇上的伤口怎么还没好?”她皱眉问道,“昨儿朕看着还结了痂,今天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袁宁下意识抬手去挡,那伤口不大,按说只是外伤而已,结痂之后等着脱落了,便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可今天早上她一摸,那伤口竟又出了血,甚至还有脓水流出来,吓得她当即便大叫着要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顶着大雨过来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说可能是最近天气越发热了,让她注意些别沾了水。
“太医说兴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伤口好得会慢一些。”她勉强笑了笑,说道,“皇上放心,妾已经让人去太医院取了祛疤的药膏来,等之后每日涂着,一定不会留下伤疤的。”
“那就好,毕竟与旁的嫔妃比起来,你也就只有这张脸是优势,要是毁了实在可惜。”江照月才不在乎她到底会不会留疤,她就是想给袁宁添堵。
果然,听了这话,袁宁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眼看着她又要哭哭啼啼,江照月立刻露出了一脸疲惫的神色。
“朕乏了,爱妃回去吧。”她说道。
袁宁张口结舌,她冒着大雨过来,在这里才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刘贺就要让她再顶着大雨回去?
她的鞋子里现在还湿着,一双脚冻得冰冷,他竟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妾身上方才被淋湿了,”袁宁不死心,说道,“皇上可否容许妾在此处更衣之后再走?”
“爱妃怎么不早说啊,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江照月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袁宁心中一暖:“有皇上关心,妾就算着凉也无妨。”
谁知江照月却摇头道:“你是无妨,可朕重伤初愈,万一被你传染也着了凉该怎么办?你先前还说想要做司药,难道不清楚这有多危险?”
袁宁委屈得不行:“妾绝没有这个意思,皇上,妾只是、只是因为没有出行没有轿辇,所以才淋了雨,又因为皇上急着见妾,故而来不及先更衣……”
“真是奇了,”江照月笑道,“朕一早说要见你,你拖到午间才来,这会儿又说怕朕着急?照爱妃这么说,叫你淋了雨,倒都是朕的错了。”
“妾不是……”袁宁百口莫辩,只好先咽下这口气,乖乖地道歉,“是妾思虑不周,还请皇上见谅。”
“行了,朕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江照月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也不必在这里更衣,朕听外头好像还下着雨,就算换过了衣裳,回去不是一样要被淋湿?”
袁宁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还想说话,但崔元已经走了过来。
“宁美人请吧,”他似笑非笑地对袁宁说道,“皇上乏了,要歇息了,您还是赶快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