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清正,保守秘密?
前半句谢危是同意的,只不过后半截么……
他想起那日这位刑部侍郎一点也没遮掩地坦荡道明自己来意,陡地笑了一声,竟向姜雪宁看了一眼。
沈琅对此却是半点也不知晓,目光从地上那躺倒的尸体上一掠而过时,屈辱之色便浮现在他眼底,使得他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这一时便径直下了令。
他刀指谢危,朗声道:“天教与忻州军合谋叛乱,尔等速速将贼首拿下,为朕平乱讨逆!”
太极殿前原本就有不少的兵士。
皇帝一说援兵来了,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几乎在沈琅一声令下时,他们便操起刀枪,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忻州军与天教这边更是下意识以为大势不好,早已如一箭紧绷在弦,一触即发!
持刀剑者怒发冲冠。
后方的弓箭手更是数千支雕翎箭如雨激射而下!
太极殿那点兵力,又如何能与忻州军相比?
更何况对方占据弓箭之利。
顷刻之间,沈琅身后便倒下了一片,他面上忽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因为,在他一声令下之时,立在台阶之上的沈芷衣,竟然只是闭上了眼睛,纹丝未动!
沈琅蒙了:“乐阳,你在等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起来。
他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叱骂沈芷衣身后那些同样未动的黑甲军:“你们,都是饭桶吗?!朕叫你们讨逆!”
那些黑甲兵士面上也并非没有犹豫之色,只是沈琅刚杀过自己血亲,又是这般疯魔之态,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沈芷衣。
沈芷衣始终没有发令,他们便都扛住了叱骂,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谢危冷眼旁观,饶有兴味。
沈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换了称呼:“芷衣,你想做什么?”
沈芷衣看见了地上的尸首。
而她的兄长,手上拿着染血的刀。
不难猜出,这里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是和亲那一日,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绝望与失望:“你又做了什么?”
沈琅道:“是朕让人将兵符交给了你!你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脉,就该肩负起自己的职责!难道你要看这江山白白落到外人手中吗?”
沈芷衣冷笑:“我难道没有负吗?!”
她在宫里时,性情虽然娇纵,可从来也算是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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