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工作完已过午夜,本准备回自己的行政套房,想了想,走向码头,调了艘快艇。
登上快艇后对工作人员道谢:“辛苦了。”
对方训练有素的笑笑:“不辛苦,本来我们24小时有人值班。”
她现在出岛,折腾回市区都半夜了。
提前定好了车,把她载回小区。
指纹解锁,开门的手脚放得很轻。她时间无多,一向不太耐烦的踢掉高跟鞋,这次却轻轻脱掉。
其实她知道孟宁吃了药睡得很沉,不会醒,还是不自觉的放轻一切动作,怕惊扰她。
推开门走进卧室,孟宁以前不怕黑的,现在却给自己留了盏台灯。
温泽念轻轻坐到床畔。
孟宁洗澡时,她看不到孟宁的表情。
现在她看到了。
孟宁的表情很安静。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她甚至没获得机会去轻抚孟宁皱在一起的眉。只是枕边有淡淡的水渍。
孟宁在梦里哭过。可为什么有人连在梦里哭起来都这么安静呢。
温泽念瞧了她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
走向玄关,穿高跟鞋,下楼。
她上了车,接着便要坐上快艇,踩着第一抹晨曦回到海岛。
她只回来了五分钟,因为摄像头没温度,她想亲眼看一看,孟宁没有刻
意做出昂扬样子下的睡颜。
助理走进温泽念的办公室:“wyh。”
“。”温泽念揉了下太阳穴,要了杯三倍浓缩的咖啡。
她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的举动。
不是因为没睡,而是她觉得自己不该看到孟宁的睡颜。
看到那样的孟宁,她忍不住呼吸都放轻放柔,还怎么把孟宁当成普通人去对待。
孟宁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白日里孟宁刻意让自己昂扬,睡梦便成了唯一的渠道。从理性上来说,温泽念理解这件事,但感性上她会被影响,所以觉得自己该回避。
孟宁并不知道温泽念回来过。
药片的剂量十分精准,她睁开眼,晨曦淡淡从窗帘透进来。拉开窗帘推开窗,一片鸟语花香。
孟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在心中痛骂万恶的资本主义真的很能腐蚀人的灵魂。
昨天她查过这一区的房租了,吓得她差点没把手机又扔出去。
唉,温泽念给她的这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孟宁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每天打扫就当运动了。刚收起抹布,有门铃响。
孟宁去开门,对着门外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
门外的祁晓愣了:“你,不认识我?”
孟宁的眼神看起来更疑惑了。
祁晓一脊背的汗都炸出来了,刚准备掏手机给温泽念打电话,就听孟宁一声轻笑。
她一拳捶在孟宁肩上:“你吓死我了你!”
孟宁笑:“我知道你今天轮休,准得来。”
“这次轮休又没赶上周末,宋宵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
孟宁把她迎进屋,她瞠目结舌了半天:“豪,真豪。”
又问孟宁:“你什么感觉啊?”
孟宁说:“还能什么感觉,每天在屋里踮脚走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