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即便打?开门也很寂静,仿佛整艘游轮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耳边仅剩无尽的?海水拍上船身的?声?音。
一下撞一下,仿佛已形成?了节奏,在月色下共鸣。温灼若觉得景在野的?眸底也被墨似的?海水染深了,陷入了某种梦魇。
放在她?身上的?视线一刻都不曾移开。
温灼若莫名觉得景在野的?眼神里有很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微红的?,疯狂的?,压抑的?,如潮水般无休止,即将冲破平静的?水面喷薄而出。
她?双腿竟因此有些麻意,像是身体下意识开启的?预警,手放在门把手上僵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开。
准备要走的?时?候。
景在野忽然出声?,嗓音带着哑意:“好?久不见,温灼若。”
温灼若想,他可?能?真的?喝了不少酒,不仅喝的?声?音嘶哑,说出来的?话也不着边际。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见过几次面。
这份问候似乎来的?有些晚。
可?她?没?有和醉酒的?人叙旧的?打?算,便顺着他,笑着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随口说完,温灼若关上门,拿起地图,找着自己?现在的?位置,看看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主控室的?灯已经熄灭,她?走后,走廊上剩下的?声?控灯逐一而落。
青年的?身影也被黑暗吞噬。
混着海水的?空气吸入肺腑,窒闷微腥。
……
温灼若沿着楼梯来到二层,游轮晚上开着的?场馆相?对而言比白天少了一些,可?船上安排的?甲板特色活动也不少,餐厅也被收拾的?一尘不染,零散坐着几桌游客。
船上八家餐厅的?主题都不同,从?中餐到意餐应有尽有,这一层是法餐,装修的?也很有宫廷风格,色彩明丽奢华,各处雕花,要不是时?间晚,好?的?位置还需提前预订。
据日报上写?,凌晨在二楼中厅还有钢琴舞会,每个时?间点?都不无聊,要是有想要打?发精力的?年轻人,比如失眠的?她?,通宵达旦的?玩应该也不成?问题。
舞会来的?人不少,温灼若避开人群,到隔间安静的?地方,开窗吹着海风,没?过一会儿,那悠然的?琴音就变成?了催眠曲。
她?终于有了睡意,时?隔半个小时?,再次回到套房。
景在野已经不在甲板上了。
温灼若进门前留意了一下房号,他们这一行有二十多人,房间都是安排在一块的?,可?她?莫名觉得,景在野的?房间离她?的?很近。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到她?房间门口的?甲板上来。
刚才他站过的?地方没?留下一点?痕迹,干净的?如同刻意清理过。
温灼若没?来由的?想,如果今晚她?没?有出来,景在野是不是会在她?房门口抽一晚上的?烟,等她?清晨出门的?时?候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来过呢。
因为熬夜,第二天温灼若没?能?早起。
任茵茵醒的?早,和李教?授下去吃早饭没?看见她?,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若若,刚才敲门你没?应,我们就先下去了,快点?来呀。”
温灼若眼皮沉重,眯着眼看手机上的?时?间,她?只睡了不到三个钟,在床上翻了个身,轻声?说:“你们吃吧,我再睡一会儿。”
那边很快就回了。
“你还没?起吗?大晚上干嘛去了,行,你要睡醒了就叫我啊,吃着早餐呢。”
“好?。”
温灼若一睡就睡到了下午,起床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晒的?脸通红,先给任茵茵发了消息,然后洗了个澡降降温。
洗完澡回来,手机里收到新的?消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