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东西?”丁灵心中一动,“那?你再多?寻些,织一个护甲,便没人能伤你了。”
“说得很是。”男人越发笑个不住,“上一个与你有一般想法的人,你猜是谁?”
“是谁?”
“我朝立国圣皇。”男人哈哈大笑,“三百年前,圣皇为这东西打发三百禁军入东海,至今不见一人归。”
丁灵吃一惊,“这么难得?”
“不难。”男人慢慢敛住笑意,“不是在你手上吗?”又?倒一杯酒,一仰而尽,“这是我的信物。你去中京苦水胡同?李宅,拿这个给管事——我如果还没死,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能寻到我。”
丁灵心下一沉,“阮无病?”
“丁灵,我要走了。”
果然?如此——丁灵立刻阻止,“你伤还没好。”
“小伤,不打紧,死不了。”男人看着她道,“还早,我死不了。”
丁灵皱眉,“总要养好伤再走。”
“真是傻姑娘……”男人又?笑起来,“养什么伤?养伤做什么?”不知什么让他感觉好笑,便笑得前仰后合,好半日?停不下来。
他分明在笑,却比哭更难看。丁灵看着他,忽一时探手握住他手臂,因为吃了酒,他的身体很烫,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中单浸在丁灵掌间,热烈又?焦灼。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僵在那?里,无措地看着她。
丁灵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能死。”
大喜
丁灵盯着他?,“你死了,我会伤心。”她郑重重复,“我会很伤心,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
男人僵硬地坐着,木雕泥塑一般,僵硬地看她,连眨眼都不会。
丁灵坐直,膝行上前,张臂拢住他?。男人被她一抱便仿佛抽去筋骨,变成没?有力气的,软绵绵的,没?有用处的一个,任由丁灵将他?拉入怀中,便软弱地扑在她肩上。男人屏息到心口发疼才?恢复呼吸。
丁灵抱着消瘦的男人,“阮无病,如果你回去伤心,留下跟我一处,好不好?”
男人木木的,“跟你一处?”
“是。”丁灵道,“你不要走,留下来,你看我在南并州的宅子很大?,你住在这里使得的。”
“留在这里……做什么?”
丁灵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迟滞地重复,“做什么……都可以?”
“是。”丁灵摩挲着男人嶙峋脊背,“你会很自由,你想吃酒也使得。”
男人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