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片刻,又小声说:“他不会来。”
护士隐约猜到,青年口中的那个人,是青年的爱人。
病成这样都不来,对方真的爱这个漂亮的青年吗?
护士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说:“先生,您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最好还是给您的爱人打个电话,叫他过来陪您。”
挣扎片刻,谢南观还是接受了护士的建议,说了声“谢谢”后,他抖着手指、模糊着视线拨通了时薄琛的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发烧,他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大概是烧糊涂了,他竟然祈盼时薄琛能接,但铃声响过一会儿后,话筒里传来了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音,泼了他一盆冷水。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同样的回复。
谢南观没有打第三次。
时薄琛不会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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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会议室里的所有目光都挪到那部手机的主人身上,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而手机的主人——时氏集团总经理时薄琛,双手交叠,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脸上情绪不明。
大约一分钟后,振动猝然停止。但很快,又“嗡嗡”作响。
“时、时总”股东里占比较大的股东冷汗直流,硬着头皮提醒,“您的电话”
时薄琛淡然瞥了手机一眼,淡漠的眼神又扫过那个股东的脸。
他缓缓启唇,语气缓慢却让人不寒而栗:“不重要的电话,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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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观走出医院时,雪已经停了。
等回到家,谢南观最后一点体力也消磨殆尽了,他索性放任自己躺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相比发烧时的难受,被时薄琛撂到一边不理会的难受更甚。
明明应该已经习惯的,可他还是会在意。
十年的爱,就像是长了血肉,怎么可能一下就割舍。
谢南观将身子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破碎的光影,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沙发上搭着一件时薄琛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木质香。
闻见这味道,谢南观想起自己和时薄琛最近的一次亲热。说是最近,也是两个月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