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镶沉了沉眸子,伸出双手。
“慢着!”墨日闪身到了云镶和三多的中间。
“我家王爷说了,求娶的是二小姐,还请云大将军三思!”
他若是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回到主子身边,就不是去刑房这么简单了。
云圣倾,觉得看不懂面前的父亲了。
不是最看重云清音,怎么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能让爹爹把云清音舍出去,连一句替云清音挽回的恳求都没有。
还是说,摄政王克妻,不,是克未婚妻的传言,爹爹远在边关,并不晓得。
这怎么可能。
若是以前,和摄政王订婚这种要命的差事,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云清音的头上,何况,还有摄政王求娶她在前。
爹爹怎么不据理力争,把送命这件事,着落在她的头上?
“三多!”
云镶伸出的手尚未收回,一道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却让人感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魔音似的声音,飘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顺着声音,墨铁打造的轿子,停放在云府大门外不远处。
那是摄政王的专属轿子,八个千牛卫黑衣士兵,站在轿子两边,浑身透着三分阴沉,三分戾气,三分冰冷,剩下一分,是翻脸无情。
属下尚且如此,坐在轿子里的主子,还真是不敢想。
三多哆嗦一下,这声音,他当然熟悉。
仿佛看到了索命的黑白无常,三多捧着圣旨的手颤抖着,嘴唇哆嗦,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你假传圣旨!还不回宫领罚!”轿子里又是一道冰凉的,令在场人胆战心寒的声音,飘进众人的耳中。
三多反应过来,就算他没有完成皇上的旨意,也好过在这里面对摄政王。
在墨日面前,三多尚能狗仗人势,把手上的圣旨强硬塞给云镶。
在摄政王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现在,摄政王居然把他当成一个屁,要放了他。
谢天谢地,他三多得感谢祖宗三代积了阴德,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三多哆嗦着,连忙说道,“奴……奴才……这……这就……回……回……”
三多连看一眼轿子都不敢,颤抖着回话。
“慢着!”云圣倾一把扯住了三多。
娘的!
眼看着爹爹就要接过圣旨,那个犄角旮旯钻里出来一个你,敢来坏本小姐的好事!
云圣倾就算是极少出门,也知道眼前的轿子是当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
她倒不是相信摄政王克妻之说,既然和摄政王订婚的女子,下场逃不脱一个死字,自是背后有人做了手脚。
她不怕死,只是在没有找到娘亲之前,她还不能死,特别是,不明不白地做了皇帝和摄政王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既然和摄政王订婚逃不脱一个死字,摄政王又权倾朝野,以势压人,她倒要试一试,摄政王能不能当着众人,当场拍死她。
云圣倾两只眸子紧紧盯着墨色的轿子,朗声说道,“你是何人?胆敢命令三多公公抗旨?”
四下里寂静的,仿若大雪天空旷的野外,一阵阵的寒气逼人!
王氏站在后面,全身哆嗦,脑子倒是没闲着。
这个小贱人,是要把云府众人都拖下水。
她想要制止云圣倾,两脚却像是粘在了地上,想出声阻止,却发不出声音。
云慕烟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