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有多么痛,但有些憋屈。
涂野蓄力即将开始新一轮的语言攻击,这时陈屿又突然控制轮椅加速前进。
他握着扶手被动的跟着走,福至心灵:“是看到她了吧。”
“那个人有些像。”
武林街夜晚灯火如昼,周围到处是一辆辆小推车和临时搭建的帐篷,顶上牵着的红灯笼从街的这头拉到了那头。
手上拿着棉花糖,苏缇听见身后渐近的声音,像是某种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嘎吱”声,没抬头。
想着她站的地方并不是宽敞的过道,小吃车应该不会往她的方向走。
但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目的就是她。
诧异的转头,她看到了他。
周围挂着红橙的灯笼,半个街道染成蜜色,也柔和了他的轮廓。
吵杂声开始被降噪,只听得见他的声音。
“苏缇。”
他在喊她的名字。
苏缇走了过去,对方问:“你的那位同事呢?”
“她看到自己的老同学叙叙旧去了,你呢?怎么没有跟涂野在一起?”
“……他也看到自己的熟人,丢下了我。”
苏缇点点头,发丝便顺着点头的姿势滑到脸颊边,手上粘着糖渍,只能用小拇指去整理。
“我帮你扎头发吧。”
苏缇看着还留在他手腕上的发绳,又想起当时劝他留下而找的话术,像是老早为自己挖下的坑。
“我可以自己来。”
“可是你的手上有糖渍。”
这下找不出话来拒绝。
苏缇蹲下,感受着对方手指托起她的发丝,五指探到发根里再一缕一缕顺好,束在手心。
姿态过于小心翼翼了。
她想起外婆为她扎头发时总是扯着她头皮生疼,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大概是让陈屿心慌了,说:“是不是弄疼了你。”
“没有没有,感觉很熟练。”
陈屿敛神,是啊,他在脑海里排练了千千万万遍。
一圈一圈将头发捆牢,苏缇的头发蓬松柔软,总是要从他的指尖溜出去,他不得不提起所有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