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如今尚还年少,也不知可有那铮铮铁骨?
梁向实心里也没底的很,这会儿只叹息一声,忍不住低语道:
“难道,我梁家当真时运不济至此?”
梁向实感叹归感叹,事儿总是要做的,他斟酌了一下,提笔回信,同意了安王的话,不过要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之后,梁向实也没有闲着,写完了一封又写了数封,边写边道:
嫡子知道的事儿不少,那些事儿足够用这些银子去买了,只不过,待他回来……
梁向实搁置了笔,吩咐管家道:
“今日还未过十五,二郎还在三夫人处吧?让他来见我。”
算起来,二郎与圣上的年岁一般无二,待自己归京,好好筹谋一番也未尝不可。
“这几封信即刻送至京中,不得有误!”
有了安王的书信,梁向实倒是过了一个还算欢乐的元宵节,虽然嫡子不在,可一二稚子承欢漆下,右手边的二子也是一表人才,更不必提其他几房的儿孙,整个梁家倒是可以称得上一句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直到年节结束,头一日大朝之上,景帝刚一坐定,德安高呼一声: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一刻,右相便站了出来,拱手道:
“老臣有事要奏。”
景帝对于安王在年节拜访右相的事儿也略有耳闻,这会儿听了右相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王。
不会是自己这个王叔又招惹了右相吧?
但幸运的是,接下来右相吐出来的这个名字,是一个让景帝都有些印象不佳的人。
晏南巡抚——梁向实。
景帝对于梁向实那些请安折子的印象,只有八个大字,华而不实,敷衍了事。
或许对于其他君主来说,请安折子可以随意批复,可景帝能接触的只有这些,有些老实的官员,会说某年某日下了一场大雨,持续多久,受损如何,景帝也可以借此推测当年的民生税银如何。
有些狡猾的官员则会说自己治下多么平和,可说东说西,却只是自吹自擂,一点儿实际性的东西都没有。
景帝看着三年的请安折子,这里面最不老实的就是梁向实了。
这会儿,右相的声音不高,却几乎传遍整个金銮殿:
“老臣要参晏南巡抚之子梁世则,指使侍卫当街行凶,谋害国子监监生,理应重罚!”
国子监监生?
景帝眸子一沉,幸而有冕旒遮掩,这才没有被人看出异样,于此同时,兵部左侍郎站了出来:
“不知右相大人此言可有证据?下官以为,上不陵下,那国子监监生大多为各府优贡,梁公子应不至于与人能结下死仇吧?”
右相抬眼看过去,目光有一瞬间的阴沉,但随后,他也只是面色淡定道:
“若是这学子为国子监如今的三艺一试之首呢?那梁世则上月可是才被刘大人因作弊处置,如此嫉贤妒能之辈,何谈上不陵下?!”
右相这话一出,那兵部左侍郎也不由得一顿,他家中孩子还小,对于国子监之事还真不清楚,这会儿听了这话,他都不由面上一热,可还是狡辩道:
“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下一刻,与其相邻而站的马清嗤笑一声,只听“啪”的一声,一声脆响,兵部左侍郎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差点儿没有跳起来。
“马清!你放肆!”
“方大人,我只不过是在向大人展示,一个巴掌拍得响罢了,听这声音十分清脆,看来大人所言不实。”
马清言笑晏晏,上首的景帝在方才心里一紧后,也不由得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