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记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天微微亮。
第二天如约而至,她全身青紫,遍布咬痕。
滚烫的手锁住她,身旁的人头压在她的肩上,睡得很熟。
天未大亮,她仰望着天花板。
窗外微弱的天光投射在琉璃盏上,没有温度。
胃里反酸,疼的难受。
也不知是一整天没吃饭的缘故,还是被恶心到反胃的原因。
她轻微挣扎,旁边没有任何反应。
绵绵胆子大了些,推开握住她腰的手。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她有些喘不过气。
眼见着手离开了她的身体,黑瞳猛地睁开,望着她。
稍稍分开的躯壳又被抱了回去。
“想逃?”
谢与淮眼神里带着餍足,没了昨日的疯狂,但还是能隐隐听出一丝恼怒。
苏绵绵觉得好笑,眼神木然:“我能逃得掉吗?”
“我们去领证。”
“我没带户口本,奶奶不会把户口本给你的。”
谢与淮手指缠着长发,盯着她。
他期待从她眼睛里看到恨意,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被摧残后的死气沉沉。
“昨天阿姨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户口本和你的身份证都拿出来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苏绵绵幻想了一下未来,觉得是个惊悚片。
她挣脱不开,转过身背对着谢与淮。
“之前说好大学毕业在一起,你不会影响我考研的。你想做的,都做了。总不能逼着我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吧?”
谢与淮沉思了片刻,不想把人逼的太紧。
“绵绵说的是,那我们大学毕业后再去领证。早饭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点你喜欢吃的。”
他只求一个名分,把她牢牢捆在身边一辈子。
绵绵眼睛直视着前方——光洒进来的地方。
眼泪从眼角落下,浸湿枕套。
光就在那里,她却靠近不了分毫。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
因为无权无势,她被霸凌者盯上,被霸凌了整整五年。
因为无权无势,伊人为了保护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也是因为无权无势,她被谢与淮锁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擦干泪,想明白了很多。
该死的人永远不是她,她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而是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要开出最美丽的花。
绵绵转过身,看向谢与淮。